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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茂的請示，大帝沒有立即回應。
他金藍色的雙瞳，明滅閃爍，手背敲擊長桌，波瀾不驚的開口：
“羅亮，是一個怎樣的人？”
赤茂一怔，似乎沒料到這麼一問。
雄踞人族文明之巔的赤龍大帝，竟會探究一個小少年的具體情況？
假如羅亮確是九公主交往的對象，那麼這一問……就有點嶽父探究“未來女婿”底細的意味。
儘管赤茂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赤茂事後整理過羅亮的詳細資料，
“羅亮是一個怎樣的人，屬下一言兩語無法形容。”
赤茂麵色古怪，略顯遲疑。
“大帝請查閱。”
他不敢妄下定論，將一份虛擬電子檔案發送過去。
羅亮是怎樣的人，大帝自可通過情報資料來判斷。
“嗯。”
赤龍大帝麵前的虛擬檔案展開，上麵內容詳儘生動，圖文並茂。
以大帝的層次，意念飛轉，很快看完上麵內容。
赤茂注意到。
大帝因偉力影響、細節模糊的麵龐，此刻略有抽動。
最後，更是浮現陰霾！
那份資料檔案上，有對羅亮過往經曆的呈列，以及人物形象的測繪。
“渣男、海王、隨和、好色、邪門、厚顏無恥、粗俗無禮、武道天才、奇跡導師……”等一係列標簽，通過文檔上的圖文視頻，鮮活的呈現出來。
赤茂之所以不問答，是羅亮這個人要怎麼相容，實在一言難儘啊。
天才、名師這樣的稱讚，在赤龍皇室的層麵，自然不值錢。他接觸的帝國人才，隨意一個都在各領域勝過羅亮。
但那些數不勝數低劣品質的突出性，遠勝過其優點。
——至少對帝國上層貴族而言，確是如此。
“以為是何等經天緯地之才，就這等小兒，也想染指本帝的女兒？”
大帝搖頭嗤笑，關閉虛擬檔案。
不過。
他心底又浮現一絲疑惑。
昭雪這個女兒，大帝關注雖然不懂，但有一個大概的判斷。
她表麵優雅開朗，實則內心孤獨而驕傲，在眾多兒女中算是不合群的邊緣人物。
薑昭雪也曾渴望父愛，卻從未撒嬌，也不曾主動央求過什麼。
皇室貴族，那些年輕才俊的追求者，幾乎無能入眼者。
“這小子到底哪一點吸引你？”
大帝眉頭微皺，感到不解。
就算羅亮身上有自己看不到的閃光點，這麼多的低劣品質，可疑劣跡，足夠一棍子打死。
看來得找時間，與這個很少聯係的女兒聊聊心。
大帝默默給自己的計劃日程，填上一筆。
“大帝……”赤茂見陛下麵色陰晴不定，心下忐忑，等待請示。
他有種預感，羅亮恐怕要遭了。
“我不想在天陽星見到這小子。”
赤龍大帝背轉身形，佇立長桌前，聲音淡漠。
“是。”赤茂身心凜然。
這個結果，不出乎他的預料。
“留他一個活口。”大帝忽然想到什麼，補充道。
“屬下明白！”
作為大帝培養的心腹親衛，赤茂瞬間領悟大帝的意圖。
大帝留羅亮一命，絕不是心慈手軟。
而是在這個關鍵眼，生恐薑昭雪有過激反應，破壞帝國大計。
在行動中，還不能動用帝國官麵力量。
但隻要不殺死羅亮，就算整成廢人都無所謂。這其實跟殺死，區彆也不大。
“事成後，準允你進入‘神陽血池’。”
赤茂離開聖陽殿的一瞬，耳邊又傳來大帝的勉勵之聲。
“神陽血池？”
赤茂內心激蕩。這可是皇室一些嫡係天才，才有資格進入修行密地。
如果他能進入“神陽血池”，接受神聖洗禮，晉升8級-星河級的概率，要提升兩成以上。
……
赤龍帝國。
偽裝的天機族飛船，在浩瀚星空疆域穿梭了兩三日。
儘管天機族飛船性能優越，但赤龍帝國版圖太大，比聯邦大十倍不止。
從邊疆星空到天陽星，路途遙遠之極。
“赤龍帝國雖然有星門，但屬於戰略級的資源，否則我可以更快抵達天陽星。”
羅亮眺目舷窗外，那深邃無垠的黑暗宇宙。
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
入境安檢時，被警告的民間威脅勢力並沒有出現。
但是，那種被窺探與監控的感覺，羅亮時而能感知到。
羅亮篤定，赤龍帝國絕不會允許自己順利抵達天陽星。
就算他實力再弱小，那也是帝國九公主可疑的“交往對象”。作為潛在的變數，可能影響帝國與摩河的政治聯婚。
當然，羅亮也相信，帝國不會直接動用官方勢力對自己出手。
否則在入境時，就是發動的好時機。
羅亮手握邀請函，是帝國明麵上的客人。
除非帝國完全不要臉麵，且不顧九公主的想法，才會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無痕師兄，你一直站在那裡，不覺得無聊嗎？”
羅亮慢悠悠的道。
在飛船內，千秋無痕一直佇立不動，好似一座沒有生命氣息的雕塑。
羅亮隻見他在重複兩件事：
一個是閉眸感悟中，又好似在沉睡。
一個是靜靜“觀賞”羅亮，似乎從這位“歸一者”身上，能參悟到什麼。
“很快，師弟便不會覺得無聊。”
千秋無痕睜開眼，平靜道。
他身上散發晦澀莫名的超能波動，堪堪達到1級-超凡級的修為。
羅亮心中一動：“難道……”
他是知道，千秋無痕對道的領悟，處於一個匪夷所思的層次，感知力也遠超自己。
這兩三日。
羅亮在修煉上有不懂的地方，不管是古武職業，還是禦靈師，千秋無痕的講解都讓他醍醐灌頂，豁然通暢。
這麼看，千秋無痕客串他的師兄，算是物超所值。
“很快……”
千秋無痕剛剛開口，異變頓生。
轟！
飛船猛然一震，在宇宙中失衡的翻滾。
同時，飛船上各種故障燈明暗閃爍，傳來急促的報警。
“智腦遭到虛擬入侵，引擎失控，請采取……”
智腦的聲音持續兩三秒，戛然而止。
緊接著。
飛船內部陷入漆黑，僅僅亮起一個巨大的投影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