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轉眼間,宋晚月跳下馬背,行至竹筏。

沈清晏擺了擺手,白鷺就撐竹筏,離岸入江。

紅泥小爐上的清水沸滾,頂著壺蓋不住作響。沈清晏一言不發,隻是執著壺提將滾水注入青瓷茶壺,就著茶葉層層暈開。

她動作緩慢,眉目淡然,麵上瞧不出來半點情緒起伏。

沈清晏斟了一盞茶水推到她麵前,然後自斟自飲,就著竹林江水一品茶香。

沉默了許久,終是宋晚月先行開口:“你把瑜兒藏哪兒了!”

沈清晏微微一笑,指腹磨蹭著杯壁:“那就要看宋姨娘希望他在哪裡了。”

她語句緩緩而出,漫不經心的模樣讓宋晚月麵色一沉,她伸手拍掉沈清晏手中茶盞,隨之五指施力死死捏住她的脖頸。“說!”

茶液灑在她的裙擺處,留下一灘茶漬。

白鷺劍已出鞘,可沈清晏卻抬手製止:“原來,你也會著急呀?”她仰著頭,看著宋晚月那氣急敗壞的臉:“這麼著急?那就動手,有你的一雙兒女陪葬,值。”

她嘴角的那抹笑滿是得意,此時的沈清晏與她宋晚月早已互換位置。

往昔,沈清晏要顧著秦汐,而如今,卻是宋晚月要念著柳瑜了。

宋晚月鬆開手,沈清晏字字戳中她的痛處,她跌坐回去,語句無力:“你想要什麼。”

“真相。”

短短二字,卻讓宋晚月沉默不語。她自是知曉沈清晏所指何事,隻是,她若說了,她亦保不住自己的孩兒。

“老夫人之死,我確實不知。你讓我兒沒了前程,連著家中滿門皆被掃了顏麵,我自是不會放過你。所以,就重金聘人殺你,哪知他們如此無用。”她咬著牙,伸手去碰麵前的茶盞,卻被沈清晏抽走。

她笑意盈盈:“人在說謊的時候,總會做些旁的動作來掩飾。”她眼波流轉,似是已將宋晚月的心思儘數看穿。“也罷,總歸是要表些誠意的。”

白鷺將竹筏停在江心,沈清晏伸手指了指渡口:“姨娘請看。”

宋晚月轉頭,順著沈清晏所指方向望去。渡頭旁有一顆斜在水麵的枯樹,那上麵高懸了一個籠子,裡頭關著一個人,披頭散發,看不清麵容。

“瑜兒!”她高呼,可卻無人應答。

沈清晏拾起落在竹筏上的茶盞,又自斟了一盞:“姨娘放心,清晏是依著姨娘的法子照顧二表哥,定不會讓他覺得難受。”

“我已經將他餓了七日,這七日裡麵隻喂些米湯,他如今昏昏沉沉,絲毫不會覺得痛苦。”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宋晚月當日,不就是借著禮法名節,逼她就犯?

“你!”宋晚月氣急,她此時身處江心,無力回援。若自己不肯就犯,以沈清晏此時心性,必定是要自己的兒子赴死不可。“若秦汐還在,我倒也想讓她看看,她親手養出了個多麼狠毒之人。”

聞言,沈清晏忽然笑得開懷。她仰著頭,看著天跡蔚藍一片,笑聲如出穀黃鸝。

“可她們都死了。”

她的神情帶了幾分譏笑與無畏,每一個字都透著滿不在乎。

簡短的話語,卻讓宋晚月心中為之一怵,仿佛臨江春色儘數退去,陣陣寒意襲上心頭。

她一直以為沈清晏素來是個柔善可欺之人。可是她錯了,在她麵前的,分明是條陰險狠辣的毒蛇。

她從來如此,隻是因為養蛇人在旁,所以她才壓了本性,斂了算計。

而自己,卻親手除去了她的顧忌,除了她在這世間的牽絆。

再也無人能製得了她了。

“姨娘莫急,你可以慢慢想,這籠子是精鐵打造的,絕不會壞。樹上繩結,我也讓十一打了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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