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執著手中的衣裳,左右看了看,試探道:“殿下不冷嗎?”
她指了指蕭恕,他先是將外衣給了自己,如今又除了一件衣裳,即便他身子骨好,這隻著一件單衣在山林裡坐一夜隻怕也是會染上風寒。
“我沒事。”
沈清晏起身,將肩頭的衣裳塞至他的手中:“即便殿下身子骨再好,這山風寒涼,若是染上風寒那可不行。”
再者,要是唯一一個認路的都生病了,她怕是真的出不去了。
“那你怎麼辦?”
沈清晏正穀欠回答,眼角卻瞥見一個黑色小影自石堆縫隙間爬出,正看向這邊。
她驚呼,轉身跑到蕭恕身後,拿他的身子當擋箭牌。
他環顧四周,瞧見石堆中的黑色小影,笑道:“你不是不怕蛇嗎?”
“那又不是蛇!”她將頭埋進蕭恕的後背,顫聲道:“那是壁虎,壁虎!”
“壁虎長得同四腳蛇一個樣。”
“不一樣!四腳蛇比它好看多了!”
她扯著蕭恕衣裳的手收得更緊了些:“說好的壁虎住在屋簷下呢!這山林裡頭也來壁虎,這又不是在山洞裡麵,這不科學,你這壁虎有瑕疵!有瑕疵!”
她被壁虎嚇得語無倫次,口中所說的,儘是些蕭恕聽不懂的話。
蕭恕笑了好一陣,見那隻壁虎又爬進縫隙當中,這才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輕柔:“好了,它走了。”
“真的?”
“嗯。”
聽得蕭恕如此說,沈清晏這才瞥過頭試探著看著那塊石頭,見石頭上果真沒有壁虎了,方鬆下一口氣。
她抬頭,見蕭恕與她離得這般近。她的鼻息撲在他頸間,溫熱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在地咽了咽唾液。沈清晏見他喉頭滾動,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鬆開手,後退幾步。
她神情窘迫,道:“失禮了。”
蕭恕將手中的衣衫又披到她肩頭:“為什麼這麼怕壁虎?”
沈清晏沒有回答,雙手將肩頭的衣裳攥緊,又鬆開。
她又想起了那些自己不願再回想起來的事,那個高懸於梁上的人垂著頭蕩在半空中,有一隻壁虎就這麼從她的脖頸間爬過她腐爛發脹的臉,最終鑽進了她的發間。
“衣裳還是殿下留著吧,我活動一下就不會覺得冷了。”
冷這樁事,運動運動,就能解決掉這個問題了。
語罷,她便將自己肩頭的衣衫儘數塞還給蕭恕,隨後行至火堆旁,就著月光篝火翩躚起舞。
其實沈清晏並不擅起舞,她會的也就隻此一支,還是月娘教了幾個月方學成的。
她長袖擺動,衣袂飄飄,手中執著方才的梨花枝,花枝隨著她的身姿起伏擺動,似是得了魂魄,開得優美。
清梨仙子,想必也是如此吧?
他這樣想著,隻覺得她舉手投足間儘是不可言說的曼妙優雅。
一曲舞罷,沈清晏坐回原處,這一通的上下翻飛倒是真的讓她覺得有些熱了。
“你喜歡跳舞?”
沈清晏搖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