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2 / 2)

景帝又道:“承恩侯府家宅不寧,你覺得,又是誰的錯。”未待沈清回複,景帝便又開口,“說實話。”

“自是承恩侯爺。”沈清晏嗓音清冷,如刀刃寒光,“將穀欠敗之,必姑輔之;將穀欠取之,必姑與之。可侯爺,並不懂這個道理。”

景帝忽而大笑,“說得好。”笑罷,又道:“所以有些東西,不能給。”

“前些日子,有人向朕討了你,要朕賜婚。”景帝看向沈清晏,她雖神情依舊,可氣息卻早已不穩。“可朕沒同意。”

聞得景帝此言,沈清晏麵上略顯詫異,心中緊繃的弦忽然便鬆了。能求到景帝跟前的人,想來不是朝中重臣,便是皇室子弟了。

是,蕭恕嗎?還是晟王?

“知道為什麼嗎?”

她怯聲聲道:“妾,出身低微,應是不堪與之匹配。”

景帝搖了搖頭,“你出身並不低微,但不堪匹配倒是真。”說罷,他又看了看沈清晏的雙臂,“伸出手來。”

沈清晏微愣了神,想著自己腕間的玉鐲,一時間不知應當如何。

今日,她是被翠柳拉著入宮,走得太急忘了將腕間玉鐲取下。這本是蕭恕的物件,隻怕是景帝也會認得。

還未等沈清晏想到說辭,景帝便將她的左腕握住,手勁之大仿若想要捏碎她的手骨。沈清晏咬牙忍痛,眼見著景帝將要掀開她的衣袖,可他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退下吧。”

沈清晏如獲大赦,隨之又施一禮,而後離開。

外頭餘參見沈清晏出來,指了自己身側的小內侍趕忙迎過去,將沈清晏一路引了出去。

眼見沈清晏離開,他便與風統領一道再入南苑內,景帝負手立在梨花樹下,看著那一樹綠葉愣愣出神。

餘參躊躇些許,不知如何開口,看了看身側的風統領。

風綽會意,高聲道:“聖上,餘內侍有事請奏。”

餘參正不知如何回稟,聽得風綽此言,連忙上前行禮,顫聲將沈清晏離開之事相告,絕口未提蕭恕立在高亭之中的事。

景帝頭也不抬,隻說了句,說實話。

聞得此言,隻得心中感歎一句‘知子莫若父’便將蕭恕之事也一並如實稟告。

景帝聞言未起怒意,反而略顯鬆快,歎道:“朝陽真是埋了枚好棋子。”言罷,又幾步走到了曲橋之上。“怨不得我弈棋總輸給她。”

餘參不明所以,卻見景帝又擺了擺手,這便與風綽二人一道離開了南苑。方行至南苑殿外,他便瞪了一眼風綽。

“我說風統領,你方才那一番話,這是要嚇死我這條老命。”

風綽笑著擺手,又道:“您老可是曾在先帝身邊伺候的人,聖上再怎麼著都會高看您一眼的。再者,這倆父子,都是一個脾性,你我又能如何?”

餘參點點頭,不由望著天際。

那處,星臨萬戶,月傍九霄。

小內侍領著她走了一段路,迎頭便遇上了焦急萬分的徐徽寧。她遣了內侍,當下便拉著沈清晏的手,一路疾行出宮,剛出宮頭便拉著她一頭鑽進了自己的車駕之中。

待坐上徐府車駕,沈清晏一直攥著的拳頭才鬆開,掌心處汗濕一片。

“你沒事吧?”待二人一道坐定,徐徽寧方道:“知曉你被姑父帶走了,表兄便著人扯了個由頭讓我從汪貴妃那裡出來了。”

“宮中人多眼雜,他也不好直接護著你,免得落人口實。”

沈清晏自是知曉,在這深宮之中,哪怕一個看似尋常的內侍,那都是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人。若不然,如何能保得住自己如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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