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點點頭,引著蕭恕一行人,複往河畔皋蘭處前行。
河畔開著幾叢玉蝶花,和風輕拂,它便隨之擺動,蕩出一片淺波。河水北而南,水麵無波。偶有魚躍水麵,激起層層漣漪。
蕭恕便立在此處,看著那河水斷層之處,若有所思。
風逐略微巡視,而後上前,見蕭恕似有所想,便開口問道:“殿下在看些什麼?”
“你看那處垂水。”
風逐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道:“那處垂水有何不妥?”
蕭恕折了一隻玉蝶花,投入水中,又道:“此處垂水不過丈餘。若所有女子皆乘筏由此而下,若其下有人,即便不通水性,也是無性命之憂的。”
“再者,即便身故,屍身不見,那竹筏,緣何也會消失?”
風逐點點頭,道:“屬下這便派人下去一探究竟。”
那李氏老婦自小長於此,對此地十分熟悉,聽得蕭恕話語,這便帶著他們一行人繞至垂水下端。
其下水之沃,玉蘚滿盈。
風逐抽出懷中火折,才見內裡情況,竟是一處洞穴。幾人見此,便紛紛取火點燃火把,將這洞穴一覽無餘。
此洞穴不大,不過六尺見方,內裡空無一物,隻徒留一地腳印。
蕭恕蹲下來,細看了看這些腳印,起身問老婦道:“李媼可知,祭祀的時辰是何時?”
老婦回憶少許,便答道:“多是夜半時分,隻有縣主這次,是日中的時候。”
蕭恕點頭,又問道:“那名裡正可還有親朋友人在村子裡?”
老婦道:“我隻知他有兩個遠房兄弟與他同住。”
“今日多謝李媼。”蕭恕出言道謝,又遣人將老婦送回,這才道:“該去會會那名裡正了。”
許是無需恐懼放鬆了心神,沒有了那股子精氣撐著,沈清晏不多時,便高熱不退。徐徽寧一時間隻得以冷帕子蓋著替她降熱。
沈清晏隻覺自己深陷一片泥沼之中,其下有一隻手,不停拉著她往下墮。那無邊黑夜之中似又有一縷光亮,在向她招手。
她掙紮向前,伸手堆開那道門,卻又看到那破敗木屋裡,橫梁之上掛著一具女屍。一隻壁虎爬到她的眼睛上,盯著她,就如同那女屍盯著她一般。
沈清晏驚醒,微弓著身子大口吸氣,身側的徐徽寧拉著她手,不停安慰著,讓她彆怕。
“姐姐怎麼也來了?”聽得徐徽寧的聲音,她略微定了定心神,隻覺得身子沉重,這便抬頭輕揉著自己的額頭。
“我能不來嗎?”她扶著沈清晏複躺回去,又取了一方帕子放至她的額頭,這才道:“東山大營的人傳來消息時,祖母正好也在,聽了這消息都急病了。”
“原本當是阿爹帶人來尋的,可是今上前日指派了阿爹事務。他與兄長皆不在府中,我若不來,祖母也放不下心呀。”
沈清晏不安道:“讓老夫人擔憂了。”
“幸而表兄尋到了你,若你有個閃失,隻怕京中都要生出變故來。”
徐徽寧這一席話,倒是讓她有些不明所以,便道:“如何會生變故呢?”她取下帕子坐起來,又道:“晟王妃有失,才真真是生出變故。”
徐徽寧不解,她便又道:“今上隻二子,卻至今未立東朝,若是晟王妃有失,自會有人將這罪名禍水東引。”
“你我雖知,這事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