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 許綠以為自產自銷之後,她的症狀暫時就能緩解了。
然而喉嚨傳來的異樣感讓許綠的心跳跟著加速。
她慌了了。
但是兩場比賽之間隻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許燕北正打算拍一下許綠的肩膀,許綠倏然起身, 許燕北的手落了空。
“你……”
見到許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許率,你怎麼了?”
“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少年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麼的乾淨清脆, 而是帶上了幾分沙啞,如同窗戶紙被風吹透來, 發出的“呼哧呼哧”的聲音。
虞團頭看, 眉頭皺了起來。
許綠走後不久, 虞鴕財鶘碭了上去。
“我去看一下。”
許燕北心裡擔心許綠, 也想起身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虞卻不容質疑地摁住了他的肩膀,“不用,你在這。”
他的眸子裡帶著點嚴肅的意味,黑中泛著深藍, 精致得有點過分的五官嚴肅起來的時候,莫名有種領導者的氣勢。
趙朝新也想起身, 同樣被虞塗戳艘謊郟止住了。
“許綠肯定不想你們過去,不然她為什麼不直接不走?”
虞陀鍥淡淡的,但一針見血。
等虞統雋嗣, 許燕北才麵色冷酷地看向手機, 他兩頰的咬肌崩得很緊,心情似乎不太好。
在桌子下麵, 許燕北的拳頭緊緊握著。
有些不爽, 但是又說不上來具體的原因。
許燕北就是煩……許率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之前身上的病也是, 虞妥蓯塹諞桓鮒道的。
在這個隊伍裡,許綠最信任的人好像就是虞汀…
心裡泛起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酸。
而另一邊,許綠忍著不舒服走到了二樓的衛生間。
她平常為了掩蓋女生的身份,從來不在二樓上廁所,一般都是坐電梯回到六樓去自己的房間,房間裡有獨立衛生間。
但是今天比賽,中途休息時間隻有五分鐘,所以她肯定是來不及回自己房間的。
撐著洗手台,許綠將手完全清洗乾淨,然後伸出左手的食指,雙唇毫不猶豫地湊近,沒有過多遲疑,尖牙劃了一下,指尖一痛,許綠便含住食指吮吸起來。
“藥”的味道在唇齒間逸散,隻不過這次,許綠嘗到的那種刺激感,比起早上的時候減弱了很多,喉嚨的渴熱雖然有因此而緩解一些,但難受並沒有被徹底消除。
早上的時候,許綠咬破手指的時候,嘗到的是某種香甜可口的味道,但這次……許綠感覺血本身的味道稍微有些重……
許綠皺起了眉頭,眼看著手指要愈合,再次把食指用牙齒稍微劃開了一些。
她吮吸的量更多了些,喉嚨的不適果然比之前好了很多,她也再次感受到了早上的那種“藥”所帶來的愉悅感。
虞塗吹叫礪套囈了男廁所,眉頭皺了一下,在外麵喊了一聲“許綠?”
許綠沒有回應,但他聽到嘩啦啦水龍頭打開的聲音聲音,虞統僖閃似刻,還是走了進去。
許綠應該在洗手。
然後他一走進去,就愣住了。
向來波瀾不驚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幾分錯愕。
因為視線中,許綠正支撐在化妝台前,似乎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她的口罩摘掉了,一眼看過去,她皮膚蒼白得有些過分,眼睛半闔著,裡麵含著點點霧氣。
而臉上噙著兩抹病態的紅暈。
唇紅得有些不太正常,而此刻糯白貝齒正輕輕咬著,下唇內染著點可疑的紅色液體。
像是口紅,又像是血。
少年似乎有點熱,她拉開了點衛衣的領口,還在輕輕地喘息。
這樣的畫麵,給旁觀者帶來的是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尤其是在許綠眯著眼睛看向他,聲音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虞汀鋇氖焙潁虞陀行┏俁鄣卣A艘幌卵劬Γ腦子罕見地當機了。
“這裡是男廁所……”
最後虞吞見自己有些乾澀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許綠此刻正沉浸在某種“舒適”當中,一些被喚醒,有些遲鈍的“啊”了一句。
“我知道。”
“你沒事吧?”
虞妥叩剿麵前,身形比較高,落下一片陰影,在許綠臉上。
許綠呼出一口氣,感覺腦袋有些暈。
從尾椎骨泛上來的酥麻,讓許綠腳有些軟,她嘗試著站直了身體,但是差點一踉蹌,滑倒在地上。
虞褪適繃著她的帽子,讓她站直了。
許綠也下意識揪住了虞偷氖直邸
“你沒事吧?”虞塗酥頻匚柿艘瘓洌眸色深沉了些。
這時候他忽然注意到,許綠支撐在洗手台上的那隻手正在流血。
“這是怎麼了?”他提起她的手腕,於是許綠滲著血的指尖就這麼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此刻許綠腦袋稍微清醒了些。
她皺著眉似乎掙脫開他的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傷口在虞偷淖⑹又校正在緩慢的愈合……
虞偷耐孔微微緊縮,他看向許綠的臉,第一時間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是人類的愈合速度嗎?
“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的傷口愈合得這麼快?”
虞蛻音罕見地多了幾分不粗喘。
許綠腦袋總算清醒了,她把手抽回來,可虞偷牧ζ大得嚇人,哪怕她練過格鬥,虞偷牧ζ依舊如同鐵塊一樣,鉗製住她動彈不得。
“這是一種病!”
許綠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得了渴血症~”
少女語氣硬不起來,因而聽在虞投朵裡,軟軟的,如同一把鉤子。
他幽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許綠的臉,“渴血症……是什麼?”
虞偷納音比起之前更加乾澀了。
所謂的渴血症可以讓人傷口愈合的速度變快麼?可許綠的表情和聲音卻又不似作假。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但是……”虞陀鍥裡帶著極強的不解。
“快點回去吧,比賽要開始了,等會兒我再和你解釋。”
見虞突棺著自己的手不放,許綠隻能無奈道:“你彆揪著我了,我要帶口罩。”
虞鴕彙叮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許綠的手。
“對不起。”
許綠歎了口氣,把口罩戴上之前,看到自己唇角還有血,便下意識伸出舌尖勾了一下。
唇上便多了幾分濕潤。
麵若桃花,眼睛裡卻又宛若含著一汪秋水。
虞馱本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這下之後,卻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在鏡子麵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許綠把口罩戴上。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是人,那個愈合速度我一開始看到也嚇了一跳……”
“但是隻要是我用牙齒咬的,傷口很快就能愈合,可能和我牙齒有關……”
虞吞她這麼解釋,隻是皺起了眉頭。
“很難受麼?”他問。
虞筒恢道許綠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病,而且每一種病都這麼古怪。
他甚至不知道許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一個這麼……易碎……應該可以這麼形容吧。
年輕男人麵上浮現出還有一絲擔憂。
一縷黑發從他的額頭落下,襯得他的五官愈發秀氣。
“走吧。”
許綠拍了拍虞偷募綈潁因為腳還是軟的,她便下意識扯住了虞偷男渥印
虞臀⑽⒁彙叮看著她纖細的手腕有些出神。
他忽然想到剛剛他握著許綠的手時候的觸感,溫軟細膩,比他的皮膚溫度更高,似乎能感覺到她皮肉下,血液的熱度。
虞陀回想起剛剛進到廁所看到的那有些妖異的一幕,隻覺得許綠那副勾纏的模樣,真的不太像男生了。
而且他試圖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許綠時許綠的長相,但是回想起來的卻隻有一頭耀眼的綠色,以及那雙與現在高度相似的貓瞳。
就算是去年寒假,許綠來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許綠現在……好像變得太多了。
虞筒皇悄侵痔乇在意他人長相的人,但是剛剛發生的一幕實在太有衝擊感。
從小虞褪盞降娜菝采係腦廾啦⒉簧伲他也見過很多的在常人看來的“美人”,也許是見的多了,虞投醞餉膊惶敏感。
可重新進了訓練室之後,一想到許綠在鏡子麵前,伸出舌尖卷過唇邊血珠的樣子,他就覺得,渾身的血液在奔湧,有種不受控製的衝動,讓他忍不住把目光頻頻投向隔著一個座椅的許綠。
“快選英雄了,哎,小許弟弟你沒事吧?”
許燕北和趙朝新也看向她,口罩戴上了,他們除了能看到許綠的眸子稍微有些濕潤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許綠搖搖頭:“我沒事,剛剛可能有憋,去衛生間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