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周偌所想, 許綠講話的時候,台下的學生們心裡不由分說升起一股振奮感。
就好像一陣強風襲來,到眼前的時候, 卻又變得很輕柔。
倒也不是說多文藝, 單純因為許綠自我表達的時候,態度太端正了, 可這端正當中又透著一股極強的傲氣。
難以理解,明明是同樣的年紀, 為什麼她能這麼寵辱不驚, 而那雙貓眼, 那被帽子蓋著的乾淨可愛的短發, 以及握著話筒的白皙好看的手,無一不讓眾人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陳默,你是不是認識許綠啊?之前看你們站一起說過話。”
陳默盯著台上的女孩,朝問話的點點點頭, 語氣平靜中帶著微不可查的惆悵:“算是吧。”
“以前一起比賽過?”
“什麼比賽?”
“省作文比賽。”
“她吊打所有人,包括我。”
“害, 你現在和她不在一個專業了,你大可放心嘛。”
陳默搖搖頭,沒說話。
這倒不是放心不放心的問題。
問話的男生再看向台上時,許綠已經下去了。
*
之後比較揪心的環節是送教官離開。
許綠回歸到方陣中, 江詞朝大家揮揮手, 然後表示自己要上車回基地了。
大概教官就是那麼一種人,直麵他的時候你對他又恨又懼, 可真要送他走了, 心裡卻又異常不舍。
好像以後再也不會碰麵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哭什麼哭?”“之前還罵我不近人情呢, 現在哭啥?”
班上很多女生都挺難過的,男生也有些露出了不舍的情緒。
這事先大家商量過要給教官送禮物的,許綠作為班長,自然充當了送禮物的人。
“報告教官,我能出去拿個東西嗎?”
“拿什麼?”
“東西!”
許綠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溫柔,並且破天荒朝江詞露出了一個笑容。
江詞背過身去:“快去快回。”
“好。”
這個時候其他方陣的人也開始醞釀起傷心難過的情緒了。
許綠衝到訓練場入口處的保安室,拿到了事先放在保安桌子上的東西,並且朝保安道了句謝謝,然後重新小跑進了訓練場。
江詞正在和大家掰扯著他回基地可能會做的事情,大概在這個時候,教練才會流露出一絲嚴肅下的可愛。
江詞吐槽道:“我們回去之後,比你們軍訓可辛苦多了,每天都要訓練……”
下麵有女生問:“江教官,你這麼帥!有沒有女朋友啊!”
江詞似笑非笑看向那問話的女生,讓那女生麵上一熱,卻聽江詞道:“我不害人家姑娘,在當兵交什麼女朋友,讓人守活寡嗎?”
“這事情我可做不來。”
雖然是開玩笑似的話,可莫名讓人覺得他身上男子氣概十足。
正說著,江詞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正對上許綠一雙乾淨而明亮的貓眼,少女茶色的眸子微微閃光,然後從後麵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捧花來,不是玫瑰,也不是月季,而是金色的、燦爛的太陽花。
“教官,這是我們全班人的一點心意。”
說著,她又從背後掏出一個包裝漂亮的深藍色盒子。
“謝謝您這二十多天的陪伴。”
許綠說著,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詞隻覺得自己眼睛被晃了晃,一時不知道是許綠身後的太陽刺眼,還是她手裡的太陽花刺眼,亦或者是她的笑容更明亮。
“破費了,沒必要弄這些。”
說著,江詞把她手裡的花和禮物都接了過來。
“謝謝一班的同學。”
“不用謝,不用謝,教官咱們合張影吧!”
“能不能留個聯係方式啊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