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皮大夫盯著,他也不會怕沈嶠會搞什麼小動作,皇帝又有什麼理由,不直接對付他,而是要世子的命呢?
沈嶠做完檢查,發現隻是正常的低燒,張醫令的針法沒有任何可挑刺的地方。
“世子低燒並不嚴重,王爺不必太過憂心。”
嶺南王冷冷地道:“這是我兒子,如今生死難料,做父母的如何能不憂心?”
張醫令忙道:“沈大夫年紀小,又醉心醫術,若說錯了話,還請王爺勿怪。”
皮大夫有些驚奇地看向張醫令,同行相輕,有這樣的後起之秀,張醫令難道不擔心自己的位子嗎?
他對沈嶠的醫術實在太過好奇,一時之間忘了她是個女子,想做太醫,也是難如登天,何況成為醫令。
皇帝已經在太子等人的竭力勸說下回了宮,他能來親自來此,已經是給足了嶺南王麵子,要是再待下去,才是有違君臣之道。
饒是如此,第二日,上書裡彈劾嶺南王驕橫跋扈、皇帝不顧安危長時間出宮的折子,也如雪花一般被送進了宮中。
皇帝隨意批複幾本,屏退所有人,親筆書信三封,立即有死士領命,幾個影子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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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迷迷糊糊地趴在一間空屋子的桌上睡了大半夜,忽然一陣緊急的扣門聲傳來:“沈大夫,世子醒了!王爺令你前去看看。”
推窗仰頭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原來已經到了五更天。
病榻邊,嶺南王正在問世子一些簡單的問題,聽說世子是頭先著了地,他也怕兒子被摔壞了腦子,王位的繼承人,可絕不能是一個傻子。
世子剛醒,還有些懵懂,可一看見匆匆趕來的太子,身子瑟縮一下,立刻想起了墜馬的那一刻。
原來自己還活著。
嶺南王沒有錯過世子這一微小的動作,暗暗皺了皺眉。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扯出一個笑容,道;“你安心養傷,陛下十分看重此事,已交由三司會審,若真的有人蓄意謀害,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太子也笑了笑,開口表態:“不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也都在此處守候。”
說罷看向沈嶠和張醫令。
沈嶠用溫水淨過手,道:“世子,多有得罪,我需要看看你的傷口。”
世子眼睜睜看著張醫令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這個不像是婢女的美貌女子就在一旁不閃不避,直勾勾地看著,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娘子是何人?”
皮大夫解釋道:“她是大夫,聽說是她給世子您止了血。”
他也目不轉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