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是奇嘞,我在這海上吃了快四十年的飯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龐大的魚群呢。”
港口處,一個頭發微白的老漁夫滄桑的臉上布滿了笑意,還有些緊張地麵對著記者提問回答。
老漁夫的身後是一條漁船,年輕的子孫正在漁船上下忙碌,記者們不用上船也能夠看到有魚在甲板上跳躍,一片繁榮景象。
記者驚歎著道:“請問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老漁夫掰著手指算道:“有幾天啦,就是龍飛回來那天。”
群龍從雪國極夜之城飛回來那一天,幾乎搶占了微博大部分熱搜,這海上的神奇一幕自然知道的人少啦。
一旁還有漁夫跟著誇張地形容道:“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多的魚,隨手撒網下去一拉就是一大網子的魚,現在每天的收入是以前的五六倍還多呢。”
反正就挺離譜的,因為他們這些漁民有經驗,現在並不是漁業的旺季啊。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許多漁民以海為生,突然捕出這麼多的魚引發了當地新聞記者們的關注。
今天風和日麗,天氣極好,記者們為了新聞也是拚了,安排了一隻船決定開船出海去海麵轉轉,看看這個新聞的真實性。
新聞直播間裡並沒有幾個觀眾,也就小幾萬,有些彈幕在讚歎著風景不錯。
記者也怕冷場,把直播間裡本就少有的觀眾給流失了出去,便打開了話匣子說著話,一會兒大讚著海上風景,一會兒又說著近幾年來對海洋的保護初見成效之類。
看見有網友在直播間裡刷丸丸,記者恍然大悟道:“對,這片海域同屬林延丸丸他們參加《荒島求生》的海域範圍。”
【記者小哥你搞錯了,你回頭看一眼啊,那大船上的人是不是丸丸他們?】
【臥槽人不少啊,那是林延一家子吧?旁邊的是敖朔?還有一群保鏢?】
【他們怎麼出海了?我聽說丸丸不是去幼兒園上學了嗎?】
【你們聽說的怎麼和我聽說的不一樣?我聽說他們馬上就要回深海的家了。】
【今天不會是回家了吧?這麼快?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他們了?啊啊啊不要啊。】
記者們看著開始蹭蹭上漲的直播間在線人數,有些懵逼。不是啊,他們這次出海的目的是為了對海域突然魚量爆棚進行探訪,怎麼突然遇見林延他們了?
現在,走還是不走?
-
衛平安領著人站在甲板上,不可思議地看著海浪之下,他的肉眼似乎都可以看到有肥肥的海魚。
國內並不是沒有漁場,但這確實過於誇張。
衛平安此時滿腦子都是一個新的世界漁場的誕生,這將帶來多少的漁業資源?給多少人帶來就業崗位?
衛平安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不過他知道他們不是今天的主角,所以衛平安他們都很安靜站在後麵。
“阿延、丸丸、小朔,你們過來。”敖深朝他們招手,一人遞上一對不知是何材質的香。
他們海祭其實也很重視時日,很少會提前,但敖深覺得提前的海祭更有意義。
敖深握著手中的香燭,麵朝大海,聽著海上輕柔的風浪,沉沉道:“父親,我攜妻與三個孩子來探望您了。”
林延他們學著前麵父母鞠躬的模樣,持香祭拜。
丸丸仰著頭看著爸爸拿出小冊子,隱約看到小冊子上是燙金的文字,她還有些懵懵懂懂。
這是丸丸第一次參加海祭,並不是很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會這麼嚴肅,隻是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隨便說話。
衛平安他們,甚至是不遠處的記者,以及不斷湧入進來的直播間網友們都聽不懂,那一聲聲低沉的龍吟從那銀發男人口中一瀉而出,宛若能夠直達深海儘處的聲音。
【這才是大海的聲音啊,太空靈太有感覺了吧?今天來看直播真的不虧啊。】
【這是在念祭文吧?可惜聽不懂,龍族的聲音好優美的樣子。】
【身為學語言的學生,這輩子能夠聽到這樣的聲音,感覺真的很有意義。】
敖朔握著手中不斷焚燒的香燭,良好的修養讓他強撐著沒有打斷大伯的祭文,每一聲龍吟都在頌揚著功績。
翻滾的海浪似乎是在回應著那一聲聲祭文。
敖深說完最後一句話,那細長的手指指尖點亮了一團幽藍色的火,火把那份滿是燙金字體的祭文點燃,他朝無邊海洋拋灑而去,燙金字的灰燼被海風卷入滾滾海浪間。
“大伯,老爺子……不討厭血統不純者了嗎?”直到最後那抹灰燼儘沒於深海間,敖朔終於開了口。
敖深回頭看他:“沒有,他臨去前也依舊說他討厭血統不純者。”
固執的老頭是永不改變的!
“但有時候討厭和喜歡也並不對立衝突。”林初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淡金色的東西輕聲道。
敖朔定定地看著那顆龍珠,上麵有著他最熟悉的氣息。
丸丸仰著頭道:“這是敖爺爺的味道。”
丸丸有些驚悚起來,這太可怕啦,爸爸因為隻有三分之一的珠珠所以在冰川之下沉睡了數年,敖爺爺的珠珠都沒有了!不會要睡一百年吧?
“不是電視劇臨到結局時的最後洗白,是……”
敖朔不願意麵對道:“老爺子整治我媽媽一家其實是因為我媽媽他們害了我父親?”
這幾天敖朔一直在家,林延把在老房子裡所有東西都搬進了彆墅,就連當初的老照片也都在。老照片裡有大伯母的學生照,卻沒他母親的照片,二人唯一的合照竟然還把他母親那一半給生生撕掉了,那個時候他心裡就隱隱有所猜測,卻並不想承認。
他幻想中的媽媽應該是像大伯母林初這樣的女人,而不是依靠著真龍來獲利,來達到她的目的,這並不是一個母親的形象!
“阿海管家!”看見大伯母默認的模樣,敖朔吹著海風,看著那不斷遊海麵的遊魚,他突然聲音一抖大喊了聲,“這和小時候你跟我說的母親並不一樣。”
在阿海管家的形容裡,他的媽媽也像大伯母一樣是個很漂亮很善良的女孩,她和父親相愛卻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被阻攔。
任何一個美好的詞彙似乎都可以用在那個素未謀麵的母親身上。
聽說母親和大伯母是閨中密友,能玩在一起的朋友定然是有相似的地方,而在他的私心裡,他的母親可能比大伯母還要好還要完美。
從小,母親就是這麼一個美好的形象,“貪婪”、“無恥”、“下作”這些詞彙是不可能和母親沾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