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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秦懷音出劍時,猜倒臉鳥是想偷襲,怕它傷害到眾人,靈懷隨心而動,衝它而去。
大霧裡,她也看不清,等到靈懷終於穿破□□將其釘住,眼前一切明朗起來,秦懷音才看見沈應遠與屈清袖。
沈應遠斷了一隻手臂。
秦懷音沒想到倒臉鳥如此凶猛,偏偏被咬的還是沈應遠。
沈應遠現在是沒法起身了,但還有屈清袖在。
秦懷音本以為在他手下,那怪物必無反抗之力,因此隻站在一邊等屈清袖放招,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屈清袖的身上還殘留著被倒臉鳥濺上的血,誰也不知道它的血液竟然有毒。
他現在不僅不能動用能力,說不定還要有生命危險,周圍儘是圍攏過來蠢蠢欲動的妖獸,秦懷音一咬牙,隻好自己衝上前去。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安安心心地鹹魚住啊!
“一劍、分//身!”
這招劍如其名,靈懷一分無數,身形放長,如化作條條柔軟的絲綢,紅光閃爍流淌,將泥怪死死纏縛在劍陣當中。
泥怪掙紮著發出大叫,身上本昭示著能量大漲的白光在密不透風的劍縛下逐漸被消減、吞噬。
在沈應遠來到拂仙宗後,所有人眼中,秦懷音的身世仿佛已成明牌。
屈清袖認為,曾教導過秦懷音、曾對她頗為照顧,是個汙點。
沈應遠與秦懷音二人之間,更看好誰,對屈清袖來說是完全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既已認定沈應遠才會是未來的靈男,即便他可能稍有落後也無甚關係,總之位子隻會是他的。
可現在,沈應遠在追擊泥怪上不聽他的勸誡,一意孤行,最終斷臂釀成大禍。
屈清袖自己也失去行動能力,擋在眾人麵前抵抗泥怪的是秦懷音。
他不承認不看好的那個秦懷音。
秦懷音劍術精進,多為她按書自學而成,但書上所教也從未脫離拂仙宗派係,大部分劍式都要靠自己去領悟琢磨。
就連他都才掌握沒多久,忌憚這法術耗費靈力精力太強,不願輕易使出,她分明更不可能會“一劍分//身”!
她從哪裡學會,又是哪裡有的底氣敢把它使出來?!
屈清袖捏緊劍柄,看著秦懷音的背影。
她對上泥怪,沒有一點畏懼,毫不退縮,側身望過來時的眼神清明而堅定。
她可能要比沈應遠,或者說……甚至是比他,還要具有天分。
屈清袖神色複雜,說不清是想怎樣,但僅僅是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有種被顛覆認知的荒謬感。
不可以!
他無法接受!
——“喻靈願?!”
屈清袖紛亂的思緒被秦懷音一聲驚呼打斷,他抬眼看去,隻見那層層裹裹的紅色劍氣當中擠進一絲魔氣,並愈漲愈強。
秦懷音重生後擁有的修為已非前世,如果不是在樹上睡了大半夜補充完先前消耗的靈力,要她立刻使出這招也夠嗆。
喻靈願當然不會是來幫她的。
秦懷音火冒三丈。
“這時候了,你還非要和我搶!”
關鍵她還不能讓給他!這家夥奔著內丹來的,就沒存剿滅泥怪的心,讓他處理簡直後患無窮。
“不過是看誰本領更強,誰早先拿到罷了。怎麼是叫搶,秦仙君說話放好聽些呢。”
喻靈願是後來,不清楚事情經過也不耽誤他瞅幾眼就大概清楚了。
他隻繼續往前送魔力,說話不緊不慢。
其他人都在忙著對付身旁層出不窮的怪物,壓根顧不上這邊情況,隻有喻靈願非要與她一爭高下。
“你說得輕鬆,我也是好心擔心你撐不住呀。幻化身形費了你不少功夫吧,是不是傷到哪裡了,現在才來找我,怎麼不繼續調養調養。”
喻靈願:……
秦懷音的嘴遲早要把天下人都氣死。
“來得早晚都不好,這時候才巧。”
喻靈願用的是他本來的臉,被識破後他也懶得再偽裝彆人,又恢複成那副秦懷音討厭的,熟悉的不得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