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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奐的確有座橋,與她家同在大奐山南,離得並不遠,步行隻需一炷香的時間。
信說得沒頭沒尾,卻明擺著就是給她的,送信人不僅算到她會來這間宅子,還篤定她一定會把門打開。
施晚將紙翻來覆去,也就隻見這一句話,對方儼然很自信施晚會對這樁婚事的由頭感興趣,為此不惜冒著危險子時赴約。
做夢。她心裡冷笑,陰著麵色將信紙卷起塞回信筒。
她確實好奇過賜婚之由,為此甚至去找了五公主李書毓打聽真相,得到的答案是:顧希楨主動請來這樁婚事。
至於為什麼,一會兒見到人主動問便是,想拿這種事騙她出去,還是省省吧。
除了這個信筒,屋中再找不出其他可疑的東西了。施晚不免有些失望,搜了大半日,竟一無所獲,平白浪費時間。
外頭庭院越來越暗,她出去一看,天上掛著的日頭隻剩半截身子了。不知不覺竟已日暮時分。
施晚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客棧不能住了,今晚她睡哪兒?
總不可能睡這宅子裡吧……施晚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念頭實在荒謬,她二話不說將其甩出腦海。十年沒睡過人的地方,光是站在裡麵都感覺渾身陰冷,躺下還了得?
她在院中踱步,心中不免惆悵,再看向其他幾人,這幾個家夥卻簡直將“既來之則安之”的理念貫徹到底。
他們仨居然開始往井邊搬大石頭。施晚看得一頭霧水,這是乾什麼呢?
她靜靜站在那兒觀摩了一陣,終於隱隱看明白了。
井自搬走後就用大圓石封上了,三人又挪了四塊方石頭圍著井邊擺開,看上去便像是個石桌。
三人分彆選了塊石頭坐下。狸歸拍拍他左手邊的空位,開口相邀:“搓麻將,夫人也坐下賞臉玩一把?”
施晚:“……”
她啞口無言,半晌才艱澀道:“你們不擔心今晚住哪兒?”
猴子哈哈一笑:“大人已知道您來了,定然不會讓您就住這裡的。隻是等他派人來,估摸著還需要些時候,乾等著不也無聊嘛。”
施晚聞言眉頭漸漸舒展,倒也是。焦慮煩躁也是等,吃喝玩樂也是等,何不選輕鬆的那個?
“好吧。”她也在井邊坐下,說道:“我很少玩,三位多擔待。”
三人眼中精光一現,要的就是不會的,這回有得賺了。
狸歸笑得狡詐:“自然自然,消磨時間嘛。”
一刻鐘後,狸歸看著自己的牌麵,心中竊喜,馬上就能笑著收銀子了,隻等一張牌了。
他正暗暗得意,邊上人突然出聲:“咦,我胡了。”
狸歸愣了一瞬,不信邪地湊過來一看,還真是。笑著收銀子的成了施晚。
狸歸心態平和。沒辦法,勝敗兵家常事嘛。“再來一局!”
……
“嘶…我不信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