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目光空洞地瞥了他一眼:“抱歉,我,我隻想一個人靜靜。”
許茗帆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微笑道:“好。什麼時候想好了,隨時來找我,我一直在這裡。”
施晚腦中其實什麼都沒想,她隻神色恍惚地坐在那兒。她鮮少會這樣覺得腦子轉不動,上一回,還是聽聞許茗帆之死。
她當時其實不太能分辨,那麼痛苦,是因為顧希楨是凶手,還隻是單純因為許茗帆的死。
現在她知道了,是前者——知道許茗帆沒死時,她腦中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太好了,那人是無罪的,她怨恨惱怒的理由順理成章少了一條,隻要他解釋清楚,為何突然對她冷淡,他倆又能和和美美了。
可如今,她這可笑的慶幸被無情戳穿。為何總要這樣呢,在她即將心灰意冷的時候,一些美好的回憶總衝出來,讓她恨不下去;可在她高興的時候呢,又總迎麵澆一盆冷水過來,讓她渾身冰冷。
四下一片寂靜,令她不由更冷了些。施晚忽然一個激靈,打鬥怎麼停了?
她回頭看去,許茗帆邁步走向遠處已結束的戰局,衝立著人揚眉讚道:“不愧是緹滿,帶著傷還能勝。”
施晚心一緊,忙站起身來,懷李不會已經……
緹滿瞥了許茗帆一眼,麵無表情道:“險勝而已,若不是趁他不注意撒了蒙汗粉,恐怕輸的是我。”他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衝他抬抬下巴:“怎樣,要殺麼?”
施晚:“彆殺他!”
兩人聞聲都朝她看來。
許茗帆大步朝她走來,安撫道:“阿晚放心,我不會殺人的。”緹滿看著許茗帆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阿晚,入夜了。跟我回去吧,這地方住不得人。”他說著便上手來拉她。
施晚想都沒想就抽開手臂,見許茗帆滯在半空的手,她抿了抿唇,解釋道:“我不習慣這樣……對不起。”
許茗帆字字句句懇切動人,但她不知為何就是無法為之動容,總覺得有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阻在兩人之間,令她下意識地與他保持距離。
她分明是想信他的,但腦上總有一根筋時時緊繃著,讓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六皇子的人剛走,他就來,太巧合了。
“那個女子……”施晚問他:“是你派來引開六皇子的人的?”
許茗帆一怔,旋即笑道:“你……是在介意這個?阿晚放心,我與她隻是合作關係。”
施晚輕輕頷首:“嗯。我明白了。”
“那,跟我走?”
“好。”施晚低聲道,“但,我想走過去。”
許茗帆微愣,很快答應道:“都依你。”
“你們走前麵,我跟著你們就好。”施晚再次避開他想牽過來的手,勉強笑了笑:“我想邊走邊想些事情。”
許茗帆笑容漸淡,無聲看她片刻,半晌後還是點頭:“好。”
許茗帆與緹滿走在前麵,施晚綴在後頭,她默默注視著兩人背影,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