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訝異地抬眼看她,雲棠衣也沒解釋,隻笑道:“我出去了,你先換著。”
施晚快速褪下濕衣,換上羅裙。
但這一頭濕發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剛穿上的紅裙上就多了兩團暗色的水斑,她一時有些為難。
許是乍冷還溫,又或是頭冷腳熱,施晚忽然起了寒顫,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可是受風著涼了?”
簾子外忽響起人聲,施晚猛地扭頭,便見一道身影不遠不近地站在簾子外。
那影子挺拔頎長,既不是清和,也不是雲棠衣。
施晚猶豫片刻,探出個腦袋看他:“你換好了?”
他搖頭:“我不用。”
施晚從簾子後探出張臉。
定睛一看,他沒穿外衫,整個人從頭到腳竟是已乾得差不多了,清清爽爽立在那兒,不像她那樣濕淋淋的。
她驚詫不已:“你怎麼……”
分明一起出的水,她換下的那衣裳還濕沉濕沉地搭在椅上,不斷往下淌水呢,怎的他能不一樣?
許是聽出她聲音中的詫異,他解釋道:“近身的衣物可用內力烘乾。”
施晚恍然,內力竟還有這個作用。
她靈機一動:“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
她期待道:“既然你能用內力烘乾衣服,應該也能幫我烘乾頭發?”
“按理是可以。”他頷首:“但我看不見,許是不大方便。”
看得見才不方便呢。
施晚抬眼盯著他的眼睛瞧了瞧,又是揮手,又是佯裝要戳他的雙目,他都沒反應。
她滿意頷首:不錯,真瞎著,什麼都瞧不見。
又掃了眼遠遠在灶台邊忙乎的兩人,她下定了決心。
施晚後退一步,讓出空間:“進來。”
他聞言微愣,一時沒有動作,施晚迅速出手,將他拉進簾子。
簾子裡空間不大,她一個人在尚還覺得自在,他一進來,便覺得此處顯得逼仄狹小了,騰挪轉彎都免不了肢體相接。
隻是形勢所迫,當下她也顧不了那麼多。
施晚將人拉到鏡子邊站定,再次確認一遍:“你的眼睛,真還沒好?”
他任她引著往前走,聽她問起了,才答道:“還需要些時候。”
施晚徹底安心了,走遠兩步,離他足夠遠,這才開始解衣衫。
長發濕透,若還穿著這繁複長裙,隻會再次弄得濕淋淋。
她褪下紅裙,隻留貼身的衣物,屋中一時隻能聽見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碎響。
這無疑令她倍感羞恥,但一想到此處另一人此時正盲著,她就厚著臉皮放下心來。
施晚在鏡前坐定,小心解開濕漉漉的長發,蔥段玉指順入發端,將一頭烏發撥到耳後,露出雪白的耳下皮膚。
她穿得不多,隻薄薄一件抹胸,露出大片肩頸與胸口白膩膩凝脂般的一片,襯得那遇水烏發更顯黑檀色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