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時施晚是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猶疑著轉過頭,看向身後銅鏡,可鏡子太矮,酸脹處位置卻不上不下,壓根兒照不見。
她隻能感覺他的手仍停留在那處輕輕摩挲。
“此處酸痛是何時開始的?”
施晚回憶道,“好像……是來這兒以後?”許茗珘一頓接風宴後,她便睡意昏沉,那晚就開始夢魘,次日醒來隻覺腰酸背痛,尤其是這處。
他沉吟片刻,再次提議:“讓我看看。”
“不要,”施晚強硬拒絕,“我自己來,你出去。”
言罷她便伸手去推他,可他不退反進,將她按回椅上,看樣子是非要瞧個究竟。
施晚被他用這招困了一次,這回學機靈了。她知他右手受了傷,尚還不靈活,專門挑的這邊下手。
她往那傷口處重重戳了一下,趁人受痛力竭,硬是將他推開,從禁錮中跑了出來。
隻是她未想到,這人不久前還強悍無匹,將她鎖在懷中時比玄鐵都難撼動,此時竟被她如此輕易一掌推得撞上櫥櫃上,跌坐在榻邊。
施晚訝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她有這麼厲害?
她遲疑片刻,望向房中另一人,卻見他捂著眼睛,動作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樣子。
施晚:“我戳的是你的手臂,你該捂著傷口才對。”
他沒說話,施晚開始覺得有些心虛,她緩步走近他,輕咳兩聲,“彆裝了,隻是摔了一下,不至於吧?
她感覺不像真的,但轉移一想,這家夥眼睛不好使,隔三岔五出毛病,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他聞言仍沉默,施晚開始覺得歉疚了,不會真出事了吧?她遲疑片刻,又走近幾步,在他邊上坐下,輕聲道:“你沒事吧?”
他突然鬆開捂著眼的手,迅如閃電,反手將她按住,她眼前一花,就麵朝下趴在榻上。他俯身湊近她耳邊低語:“我很好,多謝關心,。”
施晚:“!”
這家夥果然是裝的!他居然還會扮慘惹她同情,就等著她走近了好動手。
她幾欲破口大罵,他安撫道:“師父和師叔還在外頭,安靜點?我檢查完就放開你。”
施晚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做什麼?你要來強的?!”
她語氣裡冒著火星,可想到外麵兩人,又不敢提高聲,壓低的字字句句中都藏著刀子。
“你自己看不到,總要人幫忙檢查,為何不能是我?”他道,“諱疾忌醫要不得,我隻看看那處,無事便一切都好。”
施晚沒再出聲。他伸手探向她的衣領,剛拉開一寸,便聽見身下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他一怔,將人翻過來,她眸中盛滿憤怒與委屈,淚盈盈地瞪著人,漂亮的杏眼紅了一圈,與鼻尖紅成一片。
“哭什麼?”他輕輕拭去她麵頰上的淚珠子,“這般不願?”
“廢話!”她哭聲哭氣,“我扒你衣服看你樂不樂意?”
“你沒有過?”他提醒道:“當年河邊,你說給我上藥……後麵的事可還記得?”
施晚:“……”她的哭聲漸漸沒有那麼理直氣壯,“這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