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不以為意,“我離起爆源較遠,隻受了些波及,輕微內傷而已。我已去找師叔看過,養些時日便好。恰巧師父也在,於是我向他問及此事。”
施晩仍不放心地打量他,見他方才咳嗽後便再無異樣,才勉強放下心來。她穩了穩心神,問道:“他老人家怎麼說?”
顧希楨遲疑片刻,麵上浮現一絲迷茫:“他並未正麵回答,而是給了我一把鑰匙。”
施晩愣愣望著他手中小巧的鑰匙,此物成人大拇指長短,對應的鎖眼應很小,“這是開什麼的?”
“不知。”顧希楨有些無奈,“他隻給了一條線索。”
施晩歪歪頭:“什麼?”
他定定看向她:“你。”
“……”施晩竟不覺得震驚,她自嘲道:“我還真是個香餑餑,怎麼哪哪兒都需要我?先是林準,現在倒好,這鑰匙的秘密也與我有關?”
顧希楨垂眸看著手中鑰匙,那小小金屬物靜靜躺在蒼白掌心,明明是死物,卻因燭光躍動而莫名給人詭異的活著的感覺。
他問施晩:“你害怕麼?”
施晩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想了想,微微笑道:“不怕,你不在這兒麼?我不是一個人。”
顧希楨沒有笑,眸中又一次浮現憂慮,他情緒鮮少如此外顯,施晩麵上的輕鬆笑意漸漸收斂,她輕聲問:“你怎麼了?”
“你信命麼?”
施晩:“……”她震驚地眨了眨眼,這話怎麼能從他嘴裡說出來?他明明是典型的不信鬼神,不信命那一類人,不然也不會做出當時湖邊取了人家的棺材板當船板用那種有損陰德之事。她有些擔憂:““你是不是被野鬼奪舍了?”
他聞言一愣,旋即鬆了皺起眉宇,輕笑道:“一時胡言,莫放在心上。”
施晩當然不可能放在心上,她打了個嗬欠:“這才像你嘛。險些把我嚇精神了。”
“很困?”
施晩疲憊地點點頭,大半個夜晚的失眠令她此時體力已嚴重不支。
她夜間睡得一向不怎麼踏實,時常多夢,淺眠易醒,偶爾也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但如此嚴重的失眠還是頭一遭。
不過,說來奇怪,見到他人後,心中仿佛一顆石頭落地,困意愈發上頭,眼皮開始打架。甚至這說話間,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這可是好兆頭,說不定馬上就能入睡了。她懶懶起身往床榻走:“困得不行了,不與你廢話,我再去試試睡不睡得著。”
她是躺下了,另一人卻沒走。他在榻邊坐下:“那我呢?”
施晩強忍困意:“這宅子裡那麼多間屋子,你隨便挑一間住不就得了?”她伸手推他:“走了走了,早些休息,明日還有正事呢。”
他巋然不動,言之鑿鑿:“這是寧漠的宅子,若隨意打開一間房,恰好撞見他,我帶傷之軀,與他打起來不占優勢。”
施晚閉了閉眼睛,無奈睜開:“那你想怎樣?”
“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