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說道:“母親隻要照顧好弟弟和自身便好,其餘的……都有我呢。”
宋梅茹點點頭,“這些都是小事,倒不用姝姐兒囑咐,隻是母親還是有些擔心,你一個人行嗎?趙姨娘狐狸一般的人,母親隻怕你吃虧。”
“您儘管放心。”
蘇姝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臉色變了變,“母親,最近不要和父親過多透露與哥兒的事情……”
她怕趙姨娘會鑽了空子。
宋梅茹沒有弄懂女兒的意思,卻也懵懵懂懂的答應了。
蘇琪與最終還是去琉璃院給蘇嫻做伴了。他住在西廂房,蘇嫻住在東廂房。
原來那些伺候蘇琪與的丫鬟、婆子們都還在待在鬆軒,一個也沒有跟著他過去。
蘇姝也回去了秋水院,同時還帶回了紫兒。
紫兒還是圓圓的臉,卻是白皙了很多。
她穿了件杏色夾襖,丫髻上帶了兩朵紫色絹花。
看起來很精神。
蘇姝隨便讓人搬了圈椅,放在廊廡下。
她喜歡坐在外麵,待在屋裡總有些憋悶。外麵空氣也好,還能看到天空,看到白雲,看到綠樹、紅花。
紫兒屈身給蘇姝行禮,她總是聰明的,不用蘇姝開口問,便說了自己待在鬆軒的所見所聞。
“奴婢冷眼瞧著,鬆軒的丫鬟、婆子們還是很聽杏兒姐姐的話,雖然芙兒姐姐才是二少爺身邊的一等丫鬟,但是並沒有杏兒姐姐服眾……”
蘇姝愣了愣,問道:“她們都不知道杏兒被我降成二等丫鬟了?”
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傻話。她當眾宣布的事情,哪裡會有誰不知道?不過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大約是知道的。”
紫兒老老實實地回答蘇姝,“許是杏兒姐姐在二少爺身邊待的久了,大家都願意給她個麵子。”
蘇姝笑的冷清,“都願意給杏兒麵子?那豈不是駁了我的臉麵?”
紫兒一驚,隨後利索的認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大小姐提拔過去鬆軒的,隻認大小姐和二少爺是主子。彆的一概不認。”
“我知道。”
蘇姝擺擺手,又問她:“杏兒如今在鬆軒都做些什麼活計的?”
她記得近身伺候與哥兒起居的事情都改讓芙兒做了。
“彆的倒沒有做什麼。”紫兒想了想,回答道:“二少爺的湯藥都是由杏兒姐姐熬煎的,還有就是二少爺的一應飲食也都是杏兒姐姐在負責……”
紫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姝直接給打斷了,“鬆軒小廚房沒有管事婆子嗎?為何要讓杏兒負責與哥兒的飲食?”
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冒了頭,快的她都沒有抓住,卻驚了一頭的薄汗。
紫兒囁嚅著開口,“奴婢不知道。”
她也是最近才過去的鬆軒,有好多事情也確實是不知道緣由。
蘇姝定定的看著紫兒,好一會兒,才說:“我今兒問你的話,誰問都不許告訴。你回去之後,暗中盯著杏兒,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及時報備給我。”
紫兒屈身應“是”。
蘇姝讓紅兒送了紫兒出去秋水院。
秀兒輕輕給蘇姝按壓肩膀,“小姐,您是在懷疑杏兒嗎?”
“懷疑誰都沒有用,有用的是證據。”
蘇姝往後坐,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語地:“我一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承認。哪有好好的姑娘家是脾氣跋扈,任性妄為的?有一丁點事情就要吵鬨到父親的麵前,得理絕不饒人。府裡府外的人都覺得我不好,說我厲害……”
她一雙桃花眼含了水意,“但是母親贏弱,弟弟幼小,我沒有這樣的脾性,在府裡還要怎樣生活呢。靠父親的庇佑嗎?沒有可能的,他隻會庇佑趙姨娘,庇佑蘇妍、蘇嫵……卻不會庇佑我和與哥兒。但是,我給忘了,趙姨娘是不敢在明麵上欺負我們了……卻換成了暗地裡啊。”
父親最注重利益和仕途,他看重蘇琪華,自然也就看重趙姨娘母女。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去指望父親。
俗語說的好——麻繩隻挑細處斷,厄運隻找苦命人。
前世的與哥兒,大概就是這樣被趙姨娘活活害死了。
秀兒鼻尖酸楚,“小姐,奴婢就覺得您很好,是那些人不懂得您的好。”
夫人不管事,老爺又不疼愛小姐和二少爺,小姐要如何不強勢?
“好不好的,我都認了。也無所謂。”
蘇姝嗓音陰冷,“但是與哥兒卻是一定要活下去的,這一世他一定會安穩長大,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