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往外邊走去,笑著說道:“老奴這就去請寧大夫過來。”
沒有過多久,寧大夫就來了,他先給蘇姝把了脈。
“大小姐的身體很好,脈象有力且強勁。待老朽給大小姐開上幾劑藥先吃著,好消息很快就來了。”
宋梅茹聽到寧大夫說的話就很高興,讓林嬤嬤包了個大大的封紅給了寧大夫。
蘇姝是在琉璃院用了午飯後,回去的秋水院。跟在她身後的秀兒拿著一包足夠蘇姝吃上半個月的草藥。
秀兒到了秋水院就給蘇姝熬了一碗湯藥出來。
蘇姝等涼了之後,一口氣就給喝了。
蓮兒在一旁看的直咋舌,“小姐,您不怕苦嗎?”
蘇姝搖搖頭,“不怕。”
她不怕喝湯藥,更不怕湯藥苦……她隻想順順利利的懷上阮清川的骨血。
前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雪,卻是不怎麼冷的。倒是雪化完了,卻冷的厲害了。明明出著大太陽,卻感覺今兒比昨兒還冷些。
蘇姝有午休的習慣。
她也沒有躺到架子床去睡,隻是躺在臨窗的貴妃榻上眯了一會兒。
到了晚間,卻是蘇琪與過來陪蘇姝用晚飯了。他穿著一身竹葉青色圓領袍子,披著厚厚的毛皮大氅。
堂屋的炭火燃的足,蘇琪與一走進來就脫去了毛皮大氅,交給了跟在他身後的芙兒。
蘇姝拉著蘇琪與的手,讓他坐在靠右牆的圈椅上,笑著說道:“外邊那麼冷,你的手倒是暖和。”
蘇琪與笑眯眯地:“那是因為我穿的很厚。”
他指著芙兒手裡拿著的毛皮大氅,和蘇姝說道:“長姐,這是父親新讓回事處給我製的,說是冬天穿來最保暖了。也給大哥新製了一件毛皮的大氅,不過沒有我的厚實。”
“你身子弱,自然要穿厚實一些的。”蘇姝邊和蘇琪與說話,邊吩咐秀兒安排小廚房把晚飯擺在堂屋裡。
秀兒答應一聲,掀簾子走了出去。蓮兒招呼著幾個小丫鬟把吃飯要用到的餐桌從側室抬過來堂屋裡。
蘇琪與卻是握住了蘇姝的手,很是認真,“長姐,阮……我姐夫他對你好嗎?”
怎地都來問她這句話,難不成還覺得她在阮家會過得不好不成?
蘇姝笑起來,“他對我很好。與哥兒,你不用擔心。”
她好好打量了一番蘇琪與的臉色,問道:“與哥兒,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現如今吃著吳太醫開的藥……感覺怎麼樣了?”
“吳太醫的醫術很好,他開的藥我吃了也很有效,雖然每到子時還是會難受。但是已然比著以往好多了。我白天精神的時候也多了些。”
蘇琪與清秀的小臉上一直掛著笑,好像到了蘇姝這裡,他才有了屬於少年人的樣子。一說話連比劃帶笑的,又活潑又有生機。
“慢慢的好起來就行。”蘇姝歎息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是戒掉米囊?”
她摸摸蘇琪與的半髻,“與哥兒,你要有恒心。不能著急的。”
“長姐,我知道的。”
蘇琪與悄悄把右手藏進袖子裡。他右手的虎口處有個很深的傷疤,是夜裡犯癮時,自己咬的。
夜夜都咬,那傷疤就算是塗了神仙給的藥也不管用。
他是能每夜都捱過去,但是其中的艱辛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過後,都是大汗淋漓,猶如在大雨中淋了一個遍。
蘇姝總是心疼蘇琪與的。
她都沒怎麼吃晚飯,就顧著給蘇琪與夾菜盛湯了。
一夜過去,當太陽重新升起在東方時,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蘇姝剛吃過早飯,又喝了湯藥。阮清川就過來了秋水院,他穿了件無袖有帽的綴狐狸毛鬥篷,臉色還是蒼白的很。
蘇姝看到阮清川時,被他嚇了一跳。
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莫非就是趕在風雪交加的那天回去,然後就病倒了?
阮清川喉嚨癢的難受。
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去拉蘇姝的手,“你彆擔心,我是得了一場風寒。已經在喝湯藥了。也好了許多。”
阮清川常年病弱,身體的底子自然是不好。彆人得了一場風寒又或者發燒了,很可能喝兩劑湯藥就好了,更甚者湯藥都不必喝,單純睡一覺就能好起來。
但是他不行,他已經連續喝了兩天湯藥,除了不再起燒了,彆的風寒症狀卻都無濟於事。
阮清川才說完話,又連著咳嗽了幾聲。
蘇姝立刻讓秀兒倒了盞熱茶端過來,先讓阮清川喝上幾口。
她秀氣的眉一皺,“你得了風寒……怎地不打發人過來通知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