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寵愛自己的妻子,難不成彆人還會有意見不成?”阮清川笑的溫柔,勸慰妻子:“姝姐兒,我還是老句老話,隻要有我在,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必擔心。”
說來也神奇。蘇姝原本還是各種的心慌忐忑。害怕被老夫人知道是阮清川一路背著她去的花園,而出言責怪……她又聽到阮清川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一顆心真的就安靜下來了。
阮家的花園特彆大。入口便是參天的榕樹,雖然葉子黃敗了,但氣勢絲毫不減。再往裡麵走,挨著假山的是圓形水池,裡麵竟然有綠色圓圓的荷葉和水草,水裡升騰起朦朧的霧氣,足足有十多條肥大的錦鯉自由自在的在水池裡閒遊。繞過圓形水池,再往裡麵走,就能看到栽種的桂花樹和石榴樹。成片成片種類繁多的花圃。其中還蓋了幾座青磚綠瓦的高大花房。
粉白的仙客來盛開的極好,綠綠的葉子做陪襯,越發顯得花朵兒嬌豔了。墨蘭稀有,然而在阮家的花園,卻是成片種的,細長如柳葉的枝條,純白色的小花,也有桃紅色和淡綠色的,給人一種很簡單卻有無法忽視的美麗。還有淡黃的迎春花,橘色的瓜葉菊,豔麗顏色的各種茶花,亭亭玉立的水仙……
蘇姝一路走,一路看,真的是開了眼界。
她拉著阮清川的衣袖問東問西,還問到水池裡的錦鯉,“都這麼冷的天了,我看那荷葉和水草竟然是綠色的……”
阮清川笑著摸摸妻子的發,耐心和她解釋:“水池裡的水都是引用的溫泉活水。今年還算是一般的,往年的這個時候都能看到含苞欲放的荷花了。”
“太厲害了。”蘇姝再一次表現出驚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荷花的花苞有長在冬天的。”
有忙碌的花匠和丫鬟看到阮清川和蘇姝,都屈身行了禮。
蘇姝徑直走過去那片墨蘭的花圃,特地摘了好幾朵桃紅色蘭花,讓阮清川給自己簪在發髻間。
阮清川很仔細,簪完了還自己左右看看。
他眉眼裡都含著笑,嗓音清越:“為美人簪花,原本就是一件極其風雅的事。我既然有機會也附庸一次風雅,理當做到最好。”
蘇姝知道他在誇自己,雖然羞澀,卻也大膽的迎上他的目光,“夫君……墨蘭花簪在發髻間,好看嗎?”
妻子長得豔若桃李,巴掌大的鴨蛋臉,肌膚嬌嫩細膩。她迎著陽光站在花叢中,身穿一件藕荷色素麵長褙子,愈發顯得長身玉立。尤其是一雙含情脈脈桃花眼,長睫顫抖,瀲灩出萬種風情。
阮清川趁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快速的俯身親了親妻子的嘴角。
他眸光熱烈,“都好看。人好看,墨蘭花也好看。”
蘇姝羞紅了臉,卻愈發的神采奕奕。
冬陽和冬雪今兒趕巧了在花房侍弄幾盆珍貴的茶花——花牡丹。這是花匠心培育出的新品花種,盛開時形似牡丹,故取了花牡丹的名字。
她們倆人聽說阮二爺和二夫人都過來了花園,慌忙走過去行禮問安。
蘇姝擺手讓她們起來回話,“你們待在這裡還適應嗎?”
冬雪“嗯”了一聲,規規矩矩地:“多謝夫人的照拂。”
冬陽卻是打量了幾眼阮清川,被阮清川看到了,他便十分不喜,去往遠處等待妻子。
蘇姝笑了笑,說道:“我是喜歡花的,卻不大會養。你們好好學習本事,少不了以後有派上用場的那一日。”
冬雪和冬陽一起道了謝。
蘇姝也沒有在花園裡待多久,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就和阮清川回去了蘅華院。不過,她帶回來了好幾盆盛開到正好的花兒,兩盆迎春、兩盆水仙,一盆桃紅色花瓣的墨蘭、一盆純白色花瓣的墨蘭。
蓮兒和秀兒當然拿不下這麼多盆花,還是花園的管事派了好幾個做粗活的小丫鬟幫忙搬回來的。
蘇姝看著擺在眼前的花兒,心裡高興極了。
她讓秀兒給每個幫忙搬花盆的小丫鬟,每人抓了一把銀裸子。
正如阮清川一開始說的那樣,兩盆水仙擺在了內室的高幾上。蘇姝留了一盆桃紅色花瓣的墨蘭擺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另一盆純白色花瓣的墨蘭打發人擺在了前一進院落,阮清川的書房。兩盆迎春則擺在了右側室的高幾上。
阮清川坐在羅漢榻上,看著妻子把丫鬟、婆子們指使的團團轉。他自己倒了盞熱茶水喝,又招手讓妻子過來身邊。
“讓她們忙去吧,你好歹也坐下來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