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蘇家大小姐,待客用的茶葉竟然是陳茶。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她在蘇家過的有多不易。
“我隻是更心疼你。”
蘇姝沒想到阮清川會出說這樣的話,她怔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突然就紅了。
那時候,她每日要操心弟弟的事情,又要擔憂母親,和趙姨娘母女倆鬥得不可開交。
卻沒有人來幫襯她。
她又不是沒有感情的草木,怎會不委屈?
但這委屈若是不被人察覺,她也就咬著牙不委屈,就覺得自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
不會疼痛,也不知道難受和困苦。
但是這委屈若真的被人察覺了,她瞬間就會覺得委屈了,什麼銅牆鐵壁再也不存在了。
阮清川看不得妻子這樣。
他伸手把她抱坐在雙腿上,輕輕拍她的後背,“以後有我在,誰都不敢再欺負你。”
蘇姝“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頭。
阮清川向來是說話算話,她都知道。
外邊的天色漸漸黑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想起,小年的年夜飯開始了。
阮老夫人派了小丫鬟過來請阮清川和蘇姝,過去宴息處用團圓飯。夫妻倆人到的時候,基本上阮家的人員都到齊了。
宴息處的走廊和屋簷下掛了許多紅縐紗燈籠,照的各處都亮亮堂堂。廳堂裡點了燭火,歡聲笑語的,十分熱鬨。
阮大爺,阮三爺、阮宣鳴以及阮宣淨坐在一桌。以阮老夫人為首,江氏、溫氏、阮陵寧、阮蘭溪姐弟倆、阮蘭霄姐弟倆坐在一桌。
一模一樣的兩張紫檀木大圓桌子,上麵還擺了瓜果糕點和茶水。黃花梨刷大漆圈椅。
丫鬟、婆子們自覺的站成兩排,隨時等候主子們的差遣。
阮三爺笑著招手喚阮清川,“二哥,快過來坐,咱們桌上就等你了。”
燭火映著他的側臉,愈發顯得俊朗風流。他還和阮清川開玩笑,“……你這可算是來晚了,要罰酒三杯的。”
阮三爺的話音才落地,阮大爺就已經斥責他了,“老三,你又胡說了。老二他身體不好,豈能喝酒?”
“哈哈哈哈……”阮三爺笑的爽朗,一點也不怕阮大爺,“大哥,我就是故意說的,過個嘴癮而已。”
二哥坐席是不喝酒的,他都知道。
阮清川和煦的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了阮大爺的身邊,說道:“大哥,三弟就是這樣的性子,彆搭理他。”
那邊的阮陵寧卻直接起身去拉蘇姝,讓她坐在緊挨著自己的空位上,“二嫂嫂,這是我特地給你占的位置。”
蘇姝笑著和她道謝,順勢坐下了。
江氏看到那個阮宣淨也過來了宴息處,心裡很是不痛快。此刻,她又看到阮陵寧和蘇姝之間的舉止親密的很,忍不住開口酸道:“二弟妹是最會來事的,也怪不得哄的寧姐兒死心塌地的對你好。”
蘇姝愣了一下,直覺江氏話裡有話。
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寧姐兒的額發,說道:“我和寧姐兒不過是投緣。”
江氏冷“哼”一聲,在見到阮老夫人看過來的眼神時,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
阮陵寧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拉著蘇姝的手說話,“二嫂嫂,我前兒去淵姐兒家裡賞紅梅,和她說了咱們在家裡也能做冰糖葫蘆的事情。淵姐兒羨慕極了,還說等過幾日來家裡給母親拜年時,想見識一番呢。”
淵姐兒是吏部郎中梁居仁的嫡女,和阮家住在同一個胡同的。平時倆家也是有往來的。
阮家門楣高,阮清川那一輩的女孩兒就隻剩下一個庶女還留在家裡,雖說是庶女,卻是被當作嫡女教養的。再說阮家這樣的家世和名望,梁家自然是求著交好的,也不計較什麼庶女嫡女的,能攀得上說話就成。
是以,梁居仁的幾個嫡女和寧姐兒的關係都處的不錯。
她停頓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二嫂嫂,我已經吹牛應下了。到時候,你就讓你院子裡那個羅嫂子過來我的院子裡……露一手,行不行?”
蘇姝笑著點點頭,“當然行了。”
“啊啊啊,二嫂嫂太好了!”阮陵寧抱著蘇姝的胳膊好一頓蹭,發髻間帶的青色絹花都蹭歪了。
“寧姐兒,快彆鬨了。”阮老夫人笑罵道:“待會兒要用晚飯了,小心鬨起來吃不下東西。”
阮陵寧坐直了身姿,俏皮的伸伸舌頭,“才不會呢。”
蘇姝伸手把她發髻間蹭歪的青色絹花給扶正了。
阮家公用大廚房的管事婆子過來給阮老夫人請安,問道:“要不要開席?”
阮老夫人點了頭,又吩咐站在門外的阮家大管事張亮,“先去放一掛鞭炮吧,今兒要祭灶送神呢。”
張亮笑眯眯地:“您請放心,早都準備好了。”
他轉身,快步走出了宴息處,要親自去點燃鞭炮了。今兒是個大日子,萬不能出差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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