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氣。”
隻是感覺她心裡沒有那麼在乎他。
月光皎潔,倒映在妻子的眼睛裡,如春日一汪最清澈的湖。巴掌大的小臉,膚白如玉。長睫顫抖,莫名在傳遞她的害怕或者忐忑。
阮清川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妻子的眼睛,還在安慰她,“你彆怕。”
她怕什麼呢,他永遠也不會生她的氣,哪怕是他知道她沒有那麼在乎他。
阮清川自嘲低笑,卻沒再說一句話。
蘇姝仰臉去看阮清川,嗓音軟軟的:“我沒有害怕。”
隻是緊張。
她不想阮清川不高興。
阮清川的眼眸裡閃過苦澀,“那就好。”
“你不是生氣,是不高興……對不對?”蘇姝也不等阮清川的回答,繼續說道:“你不要再急著否認,我能感覺到的。”
阮清川鬆開手,把妻子摟在了懷裡。
夫妻倆人是麵對麵的姿勢。
阮清川似乎是有些自暴自棄,“你說的對,我是不高興了。”
蘇姝愣了愣,她沒有想到丈夫會承認的這樣徹底。
她以為他又要說“沒有”,或者是直接沉默不語。
一直沒有等到妻子再開口,阮清川閉了閉眼,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夜裡冷,咱們回去……”
阮清川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蘇姝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她在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好。”
阮清川伸手揉揉她的發,沒有吭聲。
“……那以後,我再也不惹你不高興了。”蘇姝試探性的摟緊了阮清川的腰,“好不好?”
阮清川還能說什麼呢,他應了“好。”
蘇姝聽阮清川答應下來,在他懷裡掙紮了一下,想抬頭去看阮清川此時的表情,卻被阮清川緊緊的摟住了肩膀。
蘇姝掙紮不動,索性就不掙紮了。
她想了想,鼓起勇氣繼續問:“夫君,若是以後伺候在你身邊的人……就隻有我,你會高興一些嗎?”
蘇姝問出這句話,麵上還是冷靜的,但是內心卻已經焦灼的了不得了。
她很怕阮清川的回答是“不會”二字。
而回應蘇姝的是阮清川簡直要把她嵌入他身體的力道,他聲音都啞了,“會!”
“我一直都笨手笨腳的,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我有時候脾氣不好,麵對你也會耍小性子,你會厭煩我嗎?”
“不會,我隻會覺得榮幸。”
蘇姝不再問什麼,她的眼圈慢慢紅了,“我才是那個最榮幸的……你對我那麼好,我根本不想任何人去分享這份好。我巴不得你眼裡心裡就隻有我……以後就我來伺候你,其餘的誰都不行。”
原來阮清川和她是一樣的,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她,就像她也根本不想彆人去伺候阮清川一樣。
她終於是明白了,好在也不算晚。
妻子無聲的哭泣到底還是被阮清川知道了,他從未聽到過她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一顆心酸酸漲漲麻麻。那樣直率的認錯,又那麼勇敢的向他表明心跡。真是可憐又可愛。
他打橫抱起她,順著抄手遊廊往正屋走去。
阮清川低聲哄他,還道了歉:“姝姐兒乖,快彆哭了。”
他嗓音柔和,又堅決極了,“我心裡眼裡一直都隻有你,無論是以前還是往後。”
“你又沒有錯……”蘇姝哽咽著開口:“要說誰有錯,那也是我的問題。”
她著急和阮清川掰扯清楚,用手背胡亂的擦掉眼淚,“要道歉也應該是我。”
阮清川隻有一麵對蘇姝,就有數不儘的耐心。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怎麼樣都好,隻要你彆再哭了。”
蘇姝悄悄瞄了阮清川一眼,覺得他下頜線條特彆的好看,就“嗯”了一聲。
秀兒跟在身後,鬆了一口氣。主子和二爺彼此說開了就好,她也不用再跟著擔心了。主子懷著身孕,可不敢終日鬱鬱寡歡的,若真的傷到了主子肚子裡的小少爺就糟糕了。
阮清川走進去內室,擺手讓站在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都退出去。
他把蘇姝放在羅漢榻上做好,欺身而上,是無比炙熱的一個吻。
阮清川像是在這時候,才想起來要懲罰妻子的自作主張。
蘇姝舌根都麻了,她都感覺要窒息了,阮清川還是沒有放開她。
“嗚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