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揀了一塊核桃酥,先讓阮清川咬了一口,自己才開始吃。她還笑著問阮清川,“好不好吃?”
阮清川低頭親了親妻子,“好吃。”
其實是太甜膩了。
蘇姝桃花眼彎彎,帶了些小得意,“我就知道你也會覺得好吃。”
前世也是這樣的,隻要是她喜歡吃的糕點,阮清川都喜歡。說起來,他們倆人的口味還是挺相似的。
外麵下著小雨,夾雜著北風,稱得上一句風雨淒淒。但是馬車內卻溫暖如春,炭火燃燒的很旺,夫妻倆相依相偎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下午未時左右,阮家的二輛馬車駛入榮祥胡同。
守門的兩個小廝正揣著手靠在門板上閒聊天,看到停在大門口的馬車還愣了愣,但是大小姐和姑爺一從馬車上走下來,他們就立刻反應了過來。
“大小姐,您和姑爺一起回來了?”
兩個小廝躬身行了禮。其中一個明顯是機靈些,轉身跑著進去府裡報信了。
坐在第二輛馬車上的秀兒、蓮兒等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下馬車。
蘇姝還回頭吩咐秀兒,“把我給父親、母親準備的禮物都拿下來。”
秀兒屈身應“是”,又喊著蓮兒一起轉身走向了馬車。
阮清川拉著蘇姝的手,抬腳走上台階。
等蘇鴻得了消息趕過來相迎時,夫妻倆已經走到影壁了。
蘇鴻身穿家常的直綴,大概是過來的太急了,大氅也沒有穿。旁邊的沈丘,倒是儘職儘責的給蘇鴻撐了把油紙傘。
“你們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蘇鴻很是驚喜,“也不提前讓人送個信過來……”
他昨兒才和女婿說起妻子崴傷了腳踝的事情,今兒女婿竟然帶著女兒一起過來了。
阮清川笑著給蘇鴻拱手行禮,說道:“姝姐兒擔心母親,一夜都睡不好覺。我索性就帶了她回來探望母親。要不然,她也不會安心的。”
“……這孩子。”蘇鴻看女兒的肚子已經顯懷了,立刻拿過沈丘手裡的油紙傘親自給蘇姝遮雨,又止不住的擔憂:“天氣不好,就是怕你來回的折騰。你懷著身孕,總要更當心些才好。”
他對於長女,總是心疼的,而且心裡還帶了些以前對長女照顧不周的愧疚。
“沒事的。”蘇姝笑著和蘇鴻說話,“父親,我很好。常給我把脈的大夫都說我身強力壯,脈象也跳的有勁。”
一行人說著話,往內院走去。
阮清川走在蘇姝的身邊,步子邁的很慢,小心的護在她周圍,以防因為雨天路滑,她走不穩路。
琉璃院的宋梅茹也得到了消息,她倚靠著秋香色繡纏枝紋大迎枕坐在床頭,讓林嬤嬤去庭院裡接女兒過來。
她心裡也是又急又喜的,急的是女兒懷著身孕,不應該專程跑回來家裡一趟。喜的是又能見到女兒了。
做人母親的,又有誰不想時時刻刻見到自己的兒女。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林嬤嬤看到蘇姝和姑爺朝著琉璃院走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老爺。
“大小姐,您一路上累不累,可還好?”林嬤嬤緊走幾步,到了蘇姝的跟前。
“我都好,您彆擔心。”蘇姝一回到通州的家裡,整個人都放鬆起來。這和她在阮家待著的那種感覺是不大一樣的。她在阮家,因為有阮清川在,也是很舒服的。但是並沒有這種很愜意的放鬆在。大概是因為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即使有不美好的回憶,心底裡也是親切和懷念的。
她又問道:“母親她怎麼樣了?腳踝還疼嗎?”
“疼是不怎麼疼的,就是還有些紅腫。”林嬤嬤笑著說道:“寧大夫抓的湯藥很有效。”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寧大夫還給夫人拿了些外敷的膏藥,夫人也在用。”
蘇姝笑著點了頭,她進了琉璃院正房,直奔母親的內室而去。
宋梅茹正等著蘇姝呢,一看到她出現在門口,立刻招手,“好姝姐兒,快過來讓母親看看。”
“母親,您還好嗎?”
蘇姝坐在了床沿上,去拉宋梅茹的手,“……你的氣色沒有以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