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寧拉著綠意回去玉清小築收拾包裹了。
阮老夫人又拉著蘇姝的手,囑咐道:“老二媳婦,寧姐兒就要你多費心照顧了。但是她若是做錯了什麼,你也要好好管教她,不必顧忌著我。”
蘇姝笑著應“是”。
眼看著阮陵寧和蘇姝相繼離開。
阮蘭溪的眼神裡是止不住的羨慕,她若是也能過去通州就好了……
江氏最近一直帶著阮陵寧教她學習管家,阮陵寧也足夠聰明,凡事和她說一遍就能記住了,最難得是,她還知道變通。
但是阮陵寧這突然一走……而且還是跟著蘇姝去了通州,她心裡就不大痛快。
等江氏和阮大爺回去了翠華院。
她嘟囔道:“母親也太寵愛寧姐兒了,幾乎是順著寧姐兒的心意了。”
阮大爺剛坐在堂屋的主位上。
他抬眼去看妻子,一時沒有吭聲。
江氏的腿有些酸,她喚了香織給她捶腿,又歎氣:“寧姐兒學管家正是在興頭上,母親也都是知道的,就應該攔住寧姐兒不讓她過去什麼通州。”
她討厭蘇姝,卻對阮陵寧的印象挺好,所以也不想讓阮陵寧和蘇姝親近。
阮大爺俊眉緊皺,“母親要做什麼決定也是你能置喙的嗎?”
江氏被丈夫斥責的心裡不舒服,但是又不敢多加言語,原本在背後議論長輩就是不應該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確實不對,但她也真的不是對阮老夫人有成見,就是發泄一下心裡的情緒。
阮宣鳴過來給江氏請安,看到阮大爺也在,拱手行禮,喚“父親。”
阮大爺看到長子,臉上的神色好了一些。
他擺手讓長子坐下,又問他學業上的事情。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
一派的生機盎然。
阮大爺這邊剛斥責過江氏,阮三爺那邊也鬨上了。
阮三爺的臉上帶著怒意,正在和妻子說話,“你最近怎麼回事,和我說話也不說了,整天陰沉沉的拉拉個臉子……”
自從他上次和妻子因為小旦梅香的事情起過爭執之後,妻子對待他就冷漠起來。雖然以前妻子和他的關係也談不上親近,但倆人坐在一處,也是能說笑幾句的,現在妻子卻根本不搭理他。
“三爺,我沒有。”溫氏歎氣:“你常常的不在家,有時候夜裡也不回來睡,我連見你一麵都難,那裡又不和你說話了。”
阮三爺想了想,又覺得妻子說的話好像也對。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嘴硬,“……那你為何看到我就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溫氏無奈極了,“夫君,我真的沒有不高興。”
她的性格就是沉悶不討喜的,雖然不主動討好丈夫,卻也不會給丈夫使臉色。
阮三爺不吭聲了。
他盯著妻子看了一會兒,突然遞過去一對赤金鑲綠寶石的耳環。
十分的精致華貴。
溫氏愣了一下,不自覺問道:“三爺,你這是?”
“送給你的。”阮三爺笑起來格外的風流俊朗,他解釋了一句:“我在回事處看到的,特地拿來給你的。”
母親特意讓回事處在外采辦了一批首飾,就是為了給寧姐兒辦及笄禮使用的。但是寧姐兒並沒有挑多少,剩餘的依舊歸還了回事處保管。他是去回事處支銀子時,看到這副耳環好看,就想著拿回來讓妻子戴。
“……謝謝。”溫氏頗是受寵若驚,她還是第一次收到阮三爺送的東西。
“咱們是夫妻,和我不必客氣的。”阮三爺笑著去拉妻子的手,把耳環放在了她的手心裡。
他轉身往外麵走去,“我今兒約了趙侍郎家裡的大公子出去喝酒,午飯你自己在家裡吃吧。”
阮三爺口中的趙侍郎是兵部侍郎於封。
溫氏“嗯”了一聲,還在看手心裡的赤金鑲綠寶石的耳環。她雖然不是嫡女的出身,但勝在父親還看重,從小在侯府裡也沒有受過虧待。她什麼樣的首飾沒有見過,卻覺得眼前的格外漂亮。
天空湛藍,猶如一張藍色的紙。薄薄的白雲飄蕩其中,隨著輕風緩緩浮動。
阮陵寧一出了阮府,就像飛出籠子的鳥,活潑歡快極了。她和蘇姝坐在同一輛馬車裡,一路上嘰嘰喳喳的一直在說話。
蘇姝知道她的性格,也都隨著她。
阮家的馬車經過鬨市,蘇姝讓跟著馬車的婆子去買了三根冰糖葫蘆回來,她給了阮陵寧一根,準備把剩餘的兩根給嫻姐兒和嫵姐吃。
阮陵寧自己咬了一口,又要喂蘇姝吃。
蘇姝笑著搖搖頭,“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懷孕的婦人不能吃山楂。
阮陵寧挑起馬車一側的帷帳往外邊看。她甚少出來外邊,看到什麼都是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