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泉識趣的退下,去給阮清川準備午飯了。
阮清川起身在殿內來回的踱步。窗台上養了一盆梔子花,雪白的花瓣兒,清香撲鼻。
自從妻子和他說過朱由原的前塵往事後……他時不時的都會想起,最初的感受更是震撼驚駭。
阮清川自開蒙起,受到的教誨都是忠君愛國。再長大一些,三綱五常也都懂了。所謂的君為臣綱,既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雖然迂腐,但世人都信奉這樣的觀念,也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記憶裡。
這樣的他,在前世朱由原造反的時候竟然沒有出口反對嗎?按照妻子的說法,他那時候是沒有去世的。
感覺不大對勁。
除非他自己有不願意反對朱由原的原因……比如朱由卿自登基後便開始明裡暗裡的殘殺無過臣子;數次懷疑他,甚至不惜動他的身邊人以做試探。
文泉過去工部的公廚轉了一圈,拿食盒給阮清川打了份飯菜。兩素一葷,還有一碗牛肉餡餃子。
阮清川吃過午飯之後,沒有和往常一樣午休一刻鐘,而是徑直走出了東閣殿。
這時候正是閒暇的時刻,他經過禮部門前時還看到了正站在柳樹下的禮部右侍郎鄭懷武。
“阮閣老,您這是往哪裡去?”鄭懷武午飯吃的有些撐,溜溜達達的消食。
他雙手還一圈圈的揉著肚子。
阮清川伸手指了指位於禮部東邊的太醫院,笑了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過去一趟找個太醫給把把脈。”
阮清川病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鄭懷武自然也知道,他點頭說道:“這是正事,您趕緊過去吧。”
阮清川和他告辭後轉身離去。
鄭懷武也揉著肚子回去了衙門。他很清楚阮清川是蘇鴻的女婿,想了想就特意拿了罐茶葉去找蘇鴻。
蘇鴻還在吃午飯,看到頂頭上峰過來,客氣的把他讓進屋子裡。
蘇鴻對鄭懷武客氣。
鄭懷武就對蘇鴻更加客氣,他把手裡的茶葉遞過去:“今年春上我得了兩罐太湖白雲茶,口味吃著還好,就想著讓你也嘗一嘗。”
蘇鴻誠惶誠恐地:“鄭大人,勞煩您惦念。我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