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卻是點點頭,她看蘇姝的眼神有了讚賞之意:“姝姐兒的做法是以退為進……我覺得可行。”
姝姐兒遇到事情有勇有謀的,被人欺負了能一直忍耐著,還知道伺機而動,是個有本事的。
劉氏和宋氏一起走出了蘅華院,往青崖院的方向而去。蘇琪華則留在了蘅華院。
蘇姝去了一趟淨室後,扶著秀兒的手在廊廡下閒走。
秋日的風涼,蘇姝又在月子中,她怕凍著了不好,又披了件淺藍色羽紗麵薄氅在身上。
蘇琪華陪著蘇姝慢悠悠的閒走。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問蘇姝:“長姐,我姐夫他待你……不好嗎?”
蘇姝愣了一下,搖搖頭:“他對我很好。”
蘇琪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其實很想問一句,待你很好怎麼你在阮家還被彆人欺負呢?
蘇琪華到底也沒有說出口。
他從袖帶裡拿出兩隻憨態可掬的白玉小老虎,遞給了蘇姝:“長姐,這是我送給白哥兒和宣哥兒的小玩意,你代他們收下吧。”
蘇姝接過來,左看右看,稀罕的很。
她笑著說:“你有心了。”
今年是虎年,虎也是白哥兒和宣哥兒的屬相。
“沒什麼。”蘇琪華端正英俊的臉上帶了笑,“長姐不嫌棄就好。”
“你說的是哪裡話。”蘇姝擺了擺手,“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她珍視的是心意,和物件的好壞並沒有關係。
蘇琪華“嗯”了一聲,屬於少年人的喜悅藏也藏不住。他看著再成熟穩重,也不過是個少年,在親近的人麵前,總能輕易的暴露出本性來。
蘇姝讓秀兒去內室拿了兩千兩銀票遞給蘇琪華,“你自己留著用,買本喜歡的古書或者看上的東西……隨你的便。”
她以前在蘇家做姑娘時,那時候蘇琪華還很小,不過幾歲的年紀,父親並沒有像現在這樣重視他。
蘇琪華雖然記在了母親的名下養著,但母親身體弱,她連照顧自己都不成,更談不上照顧蘇琪華了……倒是她還記掛著這個弟弟,偶爾給他些銀錢使也給他一些筆墨紙硯類的東西,甚至有好吃的糕點也會想著給他留一份。
她照顧蘇琪華,已經成習慣了。
蘇琪華卻擺手拒絕了,“長姐,我銀錢夠使了。”
父親已經給了他不少,他素日裡一直悶頭讀書,並沒有多少用銀子的地方。
蘇姝笑了笑,“我給你的你就拿著,誰還嫌銀錢少呢。”
蘇琪華到底還是收下了,心裡的感觸很深。他都有舉人的功名了,長姐待他還是如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
空氣裡傳來桂花的淡淡香氣,味道很淡,花季似乎要到了。
但是十分好聞。
宋氏一行人趕在天黑前坐馬車離開了大興阮家。
臨走之前,宋氏握住蘇姝的手,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日子過得快,轉眼間就到了月底。
阮家發生了一件大事,甚至傳到了燕京城的世家貴族圈裡。
阮大爺的夫人江氏要遠去西城區的道觀修行,說是要給阮家人祈福祈壽,此生再不會回來阮家了。
江氏離開阮家這天,阮大爺神情複雜的送她去坐馬車,等走到影壁時。
他囑咐道:“你好自珍重,若有什麼缺的,儘管打發人來府裡取。隻要有我在,短不了你在道觀裡的吃喝用度。”
江氏抿了抿唇,良久開口道:“鳴哥兒是大房的嫡子,你做什麼都不能虧待了他。”
蘇姝的娘家人去找婆母興師問罪,一定要見她一麵。那個叫劉氏的婦人極為厲害,三、兩句話之間就給她按了個不睦妯娌,殘害侄子的罪名……這樣天大的罪名,她自然不能承認。
劉氏聽著她辯解,始終不發一言,隻是好言好語的把處置權給了婆母。
婆母又去找了阮大爺商量,後來又去找阮二爺商量……到底還是阮二爺說的話有份量,他說鳴哥兒是要走仕途這一條路的,有她這樣的母親,可能會直接耽誤鳴哥兒的名聲,有損他的前途……倒不如讓她潛心去外麵修行,對外就說鳴哥兒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就算那天真的傳了出去,有他做二叔的保著,對鳴哥兒的前途也無礙。
江氏知道阮二爺是在替蘇姝出氣,但是她卻毫無辦法,甚至心裡還動搖了。
就算是為了兒子,她也隻能這樣去做。
隻要兒子好,她什麼也都認下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就像丈夫說的,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的。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與蘇姝對著乾,她看輕了蘇姝的娘家人,更看輕了阮二爺對蘇姝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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