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帶路的村民顯然就接受不了這股濃烈的腐臭味,簡單地交待了幾句以後,就捏著鼻子跑了。
到了最後,溫汝適和薑秋澄全憑醫者仁心死死忍住,出去透了一口氣,又回到了屋子裡。
仔細查看後,溫汝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老婆婆,你這是由於濕熱蘊結導致的雙足腐爛,需要采用清熱解毒的方法,以消除體內的熱邪和濕邪。”
“要是最初的時候就用對藥來,不用太久便能康複。可你自己倒騰了許多混雜的藥膏來濕敷,導致這傷口潰爛得更厲害了。”
“現在要想完全治好,難度不小,而且要耗費上不少銀兩,我隻能先開點藥幫你緩解一些痛苦。”
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叫溫汝適難受得很,可就算她再厲害,也沒辦法叫腐爛徹底的肉在長出來啊?
或許是有這樣的法子,可這法子勢必耗時耗力,還要錢財支持。
這老婆婆家境貧寒,又無兒女幫襯,彆說治病的錢了,就連吃飯都得勒緊褲腰帶,實在是叫人為難。
更彆提她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各方麵都跟不上,就算用了好藥,也要比常人多得時間來恢複。
從理性的角度來看,這個病人沒什麼搶救的必要了,適時的放棄,或許還能叫她少些痛苦。
躺在床板上的老婆婆似乎也早就意料到了自己的結局,顫抖著自己乾燥的嘴唇,嗚嗚地哭泣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潮濕的牆壁上偶爾會快速爬過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稀稀疏疏的摩擦聲交雜著嗚咽的聲音。
整間屋子被淡淡的死意彌漫,配合著鼻尖飄過的腐臭味,叫人渾身不舒服。
看著溫汝適為難的側臉,薑秋澄沒說話,而是先將她拉出了屋子。
回到有日光的院子裡時,溫汝適才敢放鬆的大口呼吸,自己恢複過精神後,又趕忙關心起了薑秋澄。
“薑姑娘,可是那氣味太難聞,叫你感到身體不適?”
“最近這段日子你也跟著我跑了不少地方,累得人都瘦了一圈,你若不舒服,前往彆勉強,在外頭等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