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霸占不是一朝一夕之間便完成的,而是會像螞蟻搬家一樣,今天挪一點,明天挪一點,乍一看還沒什麼明顯的差異,要是等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去瞧一眼,恐怕就會被嚇上一大跳了,到時候再去扯皮可就麻煩得很了。
想到這裡,薑秋澄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要是田地還被彆人侵占了去,就憑借她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可不好討回來,相對於她手裡可以利用的資源又少了幾分。
這個所謂的堂姑之所以這個時候冒出來,恐怕也是為了從她身上搜刮一些好處吧。
隻可惜她來得有些不是時候,現在薑秋澄的身上除了那根銀簪稍微值點錢之外,再也沒有彆的東西了。
原本還算切實的田地,也變得形同虛設了起來。
薑秋澄心中本就窩火,麵對王媒婆的嘴炮尚且還能強忍住,眼下又來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親戚,她還真有些按捺不住了。
扭過腦袋,避開二人的視線,在她們看不著的地方悄悄翻了個白眼。
而後又掛上牽強的笑容,再度轉了回來。
王媒婆的那張嘴本就能說會道的厲害,再加上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在旁邊煽風點火,原主自然是被忽悠得迷迷糊糊,點頭允諾了。
隻不過,現在站在她們麵前的,可不再是那個耳根軟弱的姑娘了。
一般的小事薑秋澄不太愛計較,隨意些都無妨,可這婚姻大事可不是能糊弄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可不要當那喝冷水的倒黴鬼。
“哦喲,原來是阿澄妹子的堂姑啊,怕不是住在這附近的村子裡吧?稍微麵生了些,但也無礙,總歸是阿澄的家裡人,有家裡人幫忙掌掌眼,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你來得正好啊,快幫忙勸勸她吧,我給她介紹了不少好人家,可她左右都不滿意,可快要愁死我了。”
王媒婆長籲短歎的,時不時拍拍心口,像是十分上心難過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是她自己恨嫁,沒能找到個乘龍快婿呢。
接收到了對方拋出的話頭,那婦人連連應下,隨即對薑秋澄開口說道。
“可憐的阿澄啊,都這麼大的姑娘了,身子還這般瘦弱,叫人看得真真是心疼極了。你瞧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也沒個知冷熱的,還是快些嫁人,找個人照顧你吧。”
怕直接切入主題顯得太急功近利,那婦人先是假模假樣地關懷了兩句,伸手摸了摸薑秋澄瘦削的肩頭。
雖然她言語柔和,動作熱情,但那眉目間一閃而過的嫌惡還是叫薑秋澄看了個清楚。
很顯然,她心底很是不喜,隻是礙於眼下利益不得不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嗬嗬,薑秋澄在心裡發出冷笑,眼睛果然是人心靈的窗戶哈,偽裝得再好,那眼神也無法完全克製避免。
寒暄兩句之後,那婦人便立即扭轉話頭說道。
“堂姑雖然不住在這附近,但也聽說過王媒婆的美名,知道她是十裡八鄉最厲害的媒婆,她促成的姻緣,自然是不會出錯的。”
“阿澄啊,你遲遲不肯點頭答應,是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家裡麵?沒事的,早些時候你還無人可以委托,眼下堂姑來了,你儘可以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