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環回到自己房間內,走到書架前的櫃子裡,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從裡麵拿出一個非常陳舊的灰布錢包。
錢包已經非常陳舊了,那麼多年,溫環還是一直留著。
這是母親給他縫補的小錢包,像是小孩的小布袋玩具,裡麵的東西,溫環一直都是隨身帶著的。
除了進監獄時,覺得不能帶著進去,留在了外麵。
溫環小心的打開錢包外麵的袖扣,然後翻開錢包,小心的拿出一張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
上麵是一個年輕女人和兩個小孩,年輕女人是溫環的母親溫梅,大點的小女孩是溫瑩,看著還非常小的是溫環。
溫環看著照片許久,腦海裡都是他非常小的時候,母親跟他說過的話。
“小環,過來,這是媽媽給你和姐姐找來的書。”
“小環,媽媽想當老師,等你們都長大點,媽媽就去考試當老師。”
“小環,媽媽當了老師,馬上就帶你和姐姐離開,去鎮上,讓你們好好讀書。”
“瑩瑩,小環,媽媽好像得病了,等不到你們長大了,如果媽媽不在了,你們就跟著外公外婆走......”
......
總總話語,溫環每次都能回想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何他對母親的話記得那麼深刻。
可是母親過世之後的幾年,他完全忘記了,也不知道那幾年發生了什麼。
他的記憶,隻從上了小學時候開始。
他也忘記了父親那邊所有的人。
姐姐和外公外婆也都非常高興他忘記了那邊的人。
溫環看了下自己手臂上的傷疤,他記得母親過世前是沒有的,在他重新有了記憶之後,就忽然有了。
還有他個人信息資料裡一查就有的精神類疾病。
這些都是在他忘記的那段記憶裡發生的。
包括他出獄之後醫院病曆裡兩次發病的事。
不要去想......
不要去想......
這是從小到大,他每次想要去回想那段遺忘掉的記憶的時候,腦海裡總會非常排斥的出現這樣的聲音。
再看到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溫環放棄了再去回憶小時候那段被他遺忘掉的記憶。
這次溫環沒將照片拿出來,而是將照片
放回錢包,再小心的將錢包放回抽屜裡,然後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
打開電腦,上麵還有自己未查詢完的資料。
邊查資料,溫環邊打開手機,上了兩年沒上過的社交帳號。
一登錄上去,就有非常多的信息,因著時間太長,發的消息都是好久之前的。
時間有兩年之久了,溫環沒有回複這些消息,都設置成了已閱,然後點開朋友圈。
拿著手機看了會,溫環翻出一張他拍的紅色鬱金香的圖片,配上大家好幾個字,發送到了朋友圈裡。
在溫環發送了朋友圈沒一會,底下就有不少的評論和點讚,多數都是他之前教過的學生和那些學生家長,還有不少的信息信息發過來詢問是否重新開輔導班的。
溫環統一回複了現在已經安好後,就沒回複太多,而是說還有事情忙,輔導班的事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信息逐漸少了之後,溫環將手機放到一邊,下載起先前查詢到的資料。
隻是沒一會,手機忽然一直響,溫環拿過手機,看了下上麵號碼,他並不認識,也沒有標記姓名。
溫環不知是誰,便接起電話。
“溫環,你這個強·奸犯,應該去死!”一道明顯經過聲音處理過的男聲在電話裡惡狠狠的咒罵。
溫環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問:“你是誰。”隻是邊說著,邊將通話錄音。
那邊的人沒說是誰,在溫環詢問了之後,馬上掛了電話。
溫環點開通話記錄,從剛剛打過來的電話裡回撥。
電話沒法接通,是空號。
溫環重新打了幾次,還是提示是空號。
溫環回想了下他被誣告進監獄前認識的人。
除了他所教導的學生和學生家長,其他的人,他好像都沒有關注過。
想不出是誰,溫環也就不再想,轉而繼續下載整理資料。
隻是沒一會,手機提示有信息,溫環拿過來打開。
“溫環,你這個強·奸自己學生的惡人,根本不配當老師,趕緊去死吧!”
號碼與剛剛不同,溫環也猜到可能是同一人,回撥過去同樣是空號。
打不通,溫環就將短信刪除,繼續整理資料。
時間一直到了下午。
溫環將那些資料都分類完,然後去書架那裡
找他的打印機。
打印機放的位置很明顯,溫環找到之後,將上麵的灰塵擦掉,然後接上電源,拿了白紙放進去打印。
隻是打印出來的效果不理想,打印機裡的墨水已經無法使用。
溫環隻好關掉打印機,走到書桌前,打開櫃子,翻找出一張銀行卡,想了下,將放在桌上的那個溫瑩給的監獄器裝在口袋裡打開,然後走出房間,去到客廳裡拿了門鎖的備用鑰匙,隨後出了門。
走到電梯口,電梯打開時,溫環看到一個昨天回來前幫他們搬行李的吳奶奶。
“吳奶奶。”
“喲,是溫環啊,進來進來。”吳奶奶笑著招呼溫環進電梯。
溫環走進電梯,到一樓的按扭已經亮起,溫環就沒再去按。
“溫環,你這是出去吧?”吳奶奶一看溫環不按電梯,就知道也是跟她一樣要出門的,就問了下。
溫環點點頭。
“哎喲,那帶監控器沒有啊?沒有的話,吳奶奶那裡可多了,去拿一個給你?”吳奶奶是見到每個出門的人都要叮囑次了,也是真的買了好多的監獄器在家裡放著備用。
吳奶奶說著,還馬上從自己身上背著的袋子裡拿出兩個監控器。
溫環見狀,失笑的從自己口袋裡拿出溫瑩給他買的監控器,“吳奶奶,監控器帶著了,不用給我。”
“帶著就好,帶著就好。”吳奶奶見溫環帶監控了,便將自己的監控器收起來,然後接著有些唏噓的說:“你不知道啊,兩年前,你......不是,是說我兒子啊,大概一年多前,我兒子也差點被那些壞女人害進去了!”吳奶奶也是怕揭人傷疤不好,話說一半就趕緊噤了聲說自己兒子的事。
當初要不是溫環出事,他們小區也不會覺得網絡上那些誣告的事會越來越頻繁起來,她的兒子也差點中了招啊,如果不是她看到鄰裡出事,她還想不到給自己兒子準備監控器呢。
溫環笑了笑,沒接著吳奶奶的話。
“你不知道啊,我兒子的公司,現在連女員工都不敢招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弄進監獄了。”吳奶奶年老了,碰到個人就愛跟人叨嘮,“前兩年......好多公司的老板,名聲都臭了。”
“雖然說這多數都是他們包養的小三小四
搞的,但他們也有責任的,這算是報應吧。”吳奶奶越說越感慨,“可是現在越來越有些不好了......都有專門碰瓷的事兒出來了,搞的人心惶惶的。”
“好多女孩子啊,她們都不好找工作了,好多公司都不招女的了,哎,老板說到底,多數都是男的,因為避嫌不招女孩,吃虧的還是那些有能力的女孩啊。”吳奶奶直歎氣,“這都什麼事啊,怎麼最後吃虧的,都是那些不犯事的啊?”
溫環一直沉默的聽著。
到了一樓,吳奶奶還拉著溫環一起出了小區,邊走也是一直邊說著,直到吳奶奶出了小區,和外麵約好的幾個老姐妹會和,又叮囑溫環監控器要一直開著後,才跟幾個老姐妹去逛街了。
溫環用手機打了車子,就在旁邊等著。
手機裡已經有不少的信息發過來,多數都是詢問溫環什麼時候再開輔導班的。
因著還不確定,溫環就都沒有回複。
沒一會,手機響起,溫環看了下打電話過來的人,上麵顯示打過來的是他大學時期的校長,當初和李蓮老師勸著他讓林盈柿進入輔導班的李校長。
溫環沒有接,而是直接掛掉了電話。
之前叫的的士已經到了,溫環剛打開車門,裡麵坐著一名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隻是抬頭看了下溫環,審視了下溫環身上的穿著,就神色鄙夷的坐到另一邊。
“對不住對不住,大家就拚個車吧,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小兄弟你就擔待點。”前排的司機邊說著,邊趁著外麵的人看不到裡麵的情況,示意著後排女人準備些什麼東西。
溫環猶豫了下,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