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麵不改色,道:“應該是學他奶奶吧,孫老太今天也在我跟前碰瓷了一回。”
官方人員不解。
村長十分丟臉地解釋了一下:“那個,孫有財的腦子不太正常,平時經常模仿孫老太和村裡人的動作。”
景嫿煞有介事點頭,沒想到歪打正著。
官方人員無奈搖頭,“那孫老太……”
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集中在同一處。
黑衣男子在官方人員和村長來之前,就將捆綁孫老太的繩子一端交給景嫿,默默退到角落處,距離所有人都有些距離。
在夜色掩映下,要是不仔細看,很難會注意到。
村長介紹:“他和景老板一樣,這幾天在村裡租了房子住幾晚。”
景嫿第一次知道這事。
除了她之外,居然還有人和她一樣,專門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
官方人員禮貌溫聲道:“這位同誌,麻煩你過來一下。”
黑衣男子上前。
“方便摘一下口罩,核對一下身份證嗎?”
景嫿聽到這話,頓時八卦起來。
她裝作漫不經心,朝黑衣男子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他側身站著,挺直的身姿仿佛一把劍,周身透著鋒利。
燈光的緣故,他摘下口罩的修長手指染上光。
景嫿終於看到他的長相。
他的臉有一部分隱沒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但仍能看出他優越的五官輪廓。
眼嘴鼻融在疏淺光線裡,有種不真實的清俊,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尤其明顯。
“我叫宗冀,是一名自由攝影師。最近來這邊散心,順便尋找靈感。”
他打開手機,展現購票頁麵,“本來要趕今天淩晨的火車,出村時,看到她,也就是孫老太,在村口鬼鬼祟祟。”
“我當時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跟著她一路過來。直到聽到她孫子的喊叫聲,我才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她的臉上沒有擔心,我認為她可能是加害者這一方,就稍微限製了一下她的人身自由。”
他的聲音不像在小攤點單那會兒那樣低啞,而是清冽許多,像是夜晚的溪流。
景嫿很容易記住他的名字。
原來他叫宗冀。
官方人員確認他的信息時,他靜靜站在原地,背後留下一個修長的倒影,宛如挺拔勁竹。
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周圍人都不敢和他搭話。他也沒主動和彆人說話。
景嫿收回視線。
沒過多久,官方人員確認了她和他所說的一切屬實。後續自會有人處理,就不用他們了。
宗冀重新戴上口罩,居然轉頭和她點了一下頭。
景嫿受寵若驚,也朝他點頭回禮。
接著他利落轉身離開,留下光影極好的剪影。
黑暗的遠方仿佛能拉長空間距離感。他安靜無聲融入夜色,堅定地走向某個方向。
景嫿回到租住的院子。
這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
她餓了。
剛好,房東奶奶早上給她送了幾個小芋艿。
小小的幾個,很快蒸熟,又能飽腹。
細細的毛須覆在褐色外皮上,景嫿一邊吹氣,一邊倒騰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