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孟煙去接津帆放學。
她接到津帆,正準備上車離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小姐借一步說話。”
孟煙側頭,看見了沈老身邊的徐秘書。
徐秘書身著中山裝,一派溫文爾雅的樣子,他身邊還跟著兩個黑衣男人,明顯就是沈老身邊的保鏢,他們也叫孟煙‘大小姐’。
孟煙知道來者不善。
她淡淡一笑:“不敢當。”
徐秘書倒真的十分恭敬客氣:“大小姐回國以後,還沒有回過家,沈老思女之心情切啊!沒辦法,隻得請大小姐去辦公室一聚。”
他用了‘請’字。
孟煙心裡卻知道,這一趟是必須走的了,否則那兩個黑衣男人就是擺設了。
她想了想,對徐秘書說:“我過去見他,但是徐秘書你幫我把津帆送到家裡……若是津帆出一丁點事,我直接找徐秘書。”
徐秘書一口答應:“大小姐放心。”
孟煙蹲下身子,給津帆整理一下小書包,又摸摸小家夥的臉很溫和地說:“媽媽去見個人,先讓這位伯伯送你回家。”
喬津帆7歲了,半解人事。
他白皙的小臉蛋兒,透著一抹害怕:“他們會不會抽媽媽的血,就跟上次對津帆一個樣子?”
徐秘書挺不自在。
上次的事情,沈家辦得確實不漂亮,也不光明。但他是沈老的貼身秘書,他能說啥?
孟煙淺笑:“不會!媽媽是大人,大人會保護自己。”
喬津帆小聲反駁:“有爸爸在才厲害!爸爸能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有爸爸在的話,津帆就什麼也不怕啦。”
這幾句話,叫孟煙聽得心酸。
她問津帆:“你很想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嗎?”
津帆用力點頭。
他想了一想又說:“我喜歡現在的爸爸。他很疼津帆、也疼妹妹……半夜他總是起來給妹妹泡牛奶呢,還哄妹妹睡覺。”
孟煙微微一笑,沒再問了。
……
半小時後,她來到一幢幽靜的2層小樓。
推門而入,
沈老正在寫字。
沈老練字數十載,字體集大成之風、蒼勁有力。他聽見腳步聲並未抬眼,隻掀了下眼皮很淡地問:“來了?”
孟煙走至他跟前,並未回答。
沈老將手裡的筆放下,抬手喚來貼身秘書:“去沏一杯好茶過來。”
女秘書看向孟煙,不免猜測她的身份。
沈老說:“是我的愛女。”
孟煙卻淡道:“叫我孟小姐就好了,我隻是沈家……一個遠親!”
女秘書暈了。
她不敢再問上司私隱,出去泡茶了,等她離開沈老就開始發作了:“怎麼你現在都不承認自己是沈家人、是我的女兒了麼?沈家就那樣讓你厭惡麼?辭書在你心裡也變得十惡不赦了麼?”
他們,終於把話挑開。
孟煙不再藏著掖著:“是!”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她又說:“沈家的門楣,我孟煙真的夠不上!辭書在我心裡,從不曾十惡不涉。”
她話中有話,沈老聽出來了。
他冷笑:“他沒有十惡不涉,那在你的心裡就是我十惡不涉了!當年送走你實屬無奈,我也以為你能體諒……現在你回來了,你人沒有進沈家大門但是辭書夫妻已經鬨得不歡而散,他整日地不著家來,他母親都給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