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九月眼圈發紅:“你真渾蛋。”
喬津帆注視她。
他轉身落地窗,從衣袋裡摸出一根雪白香煙叼在嘴唇上,摸打火機的時候他低啞開口:“這個圈子裡大部分的夫妻不就是這樣麼?陳九月,你不也是為了利益找上陸群、你不也跟他睡覺了麼?”
他輕嗤一聲:“誰又比誰高貴呢?”
陳九月心口劇烈起伏:“能一樣嗎喬津帆?我跟陸群沒有婚約,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喬津帆抽了一口煙。他側身看著陳九月,聲音更淡了:“那我跟陳安安的婚約是哪裡來的?”
“陳九月除了我需要一個妻子以外,難道不是你的貪心麼?陳安安她應該不在意陳家的財產,她有工作可以養活自己、而且以你陳九月的能力完全可以養活你們的母親,但是你們不甘心你們想要跟陳橋鬆死磕到底,所以你們把陳安安送到了我身邊。”
“陳九月,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
陳九月一臉蒼白。
外麵,暴雨早就停下來了,樹葉如瀑如新。
喬津帆不知何時離開了。
背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倉皇地轉過身來,果真看見一張熟悉的英挺麵孔,那張臉跟喬津帆有幾分相似,畢竟他們是表兄弟,但還是有些區彆的,喬津帆的相貌明顯更矜貴精致,陸群的長相更加荷爾蒙一些。
陳九月喃喃開口:“陸群。”
……
兩天後,陳安安出院。
家裡流了一個孩子,傭人們行事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十分照顧女主人的心情,加上孟煙跟陳太太時不時送補品過來,陳安安的身子很快就恢複過來。
王嬸悄悄安慰她:“太太年輕身子已經大好了,再過小半年給先生懷個大胖小子。”
陳安安淡淡一笑。
這些日子,她心裡有了主意,她也跟姐姐陳九月談過了……她想離婚。
今晚,她就跟喬津帆談。
最近喬津帆下班都很早,每晚不到七點就會回家陪著妻子一起吃飯、甚至會看一會兒電視,然後他去書房處理公事,夜晚睡覺他也會親密地摟著她,像極了一對恩愛的夫妻。
陳安安知道,這些都是暫時的。
等到她被安撫她,他又會公事為重,又會整天地找不著人甚至都機都打不通……過去她或許會在乎,但現在她無所謂了更不稀罕他這樣子的恩賜。
是的,恩賜!
因為不愛她,所以他給予她的一切,都是恩賜。
餐桌上擺放著一個蔚藍色的花瓶,是陳安安特意買來的,之前她每天都會去花房裡采摘鮮花來點綴家裡,但現在似乎她很久沒有這份閒情逸致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
陳安安輕聲開口:“我有事想跟你說。”
喬津帆沒有多想,他自然而然地接口:“今早我替你接了一個電話,是你們學校那個叫祈璟的校長打過來的,他問你什麼時候去上班……怎麼,平時你們都有聯係?”
陳安安不想多談。
她說:“都是工作上的聯係。”
喬津帆點頭。
用完餐兩人上樓,一個在書房裡、一個在刺繡房。
原本陳安安還在小月子裡不該刺繡的但是她需要心靜,隻有刺繡的時候她才有內心的平靜,但是現在她還是走神了。
那條細鏈子,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掌心。
【金風玉露】
她靜靜地看了半晌,一直到眼睛酸澀脹痛……
喬津帆公事有點多,接近淩晨時他才回到主臥室,陳安安留了一盞閱讀燈,人雖躺在床上但是喬津帆知道她沒有睡,他走到衣帽間拿浴衣時很自然地問她:“是要跟我商量上班的事情?”
半晌,臥室裡傳來陳安安的聲音。
“喬津帆,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