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性子內斂,她的動心與失望——
從未說出口!
但他記得,她陷入情愛的模樣格外動人。他又問自己,在那些真真假假的作戲裡,他喬津帆當真從未動過心嗎?
傭人在門口敲門:“先生要開飯嗎?”
喬津帆聲音淡淡的:“下一碗素麵吧。”
傭人知道先生太太要離婚,先生心情不好,於是就沒有敢打擾,但是當她轉身要離開時,喬津帆又叫住她:“太太離開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傭人回想了一會兒,最後輕輕搖頭。
“太太沒說什麼。”
喬津帆示意她離開,等到臥室的門合上,他頹然地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床單因為昨晚的夫妻房事換過了,有著清新的洗衣劑的味道,沒有留下一絲陳安安的氣味。
喬津帆彆過頭,怔怔地望著外頭有明月,他終於確定陳安安真的走了。
她不會回來了。
……
同樣一輪明月。
陳安安搬過去同陳九月一起住。
陳九月封掉了陳家宅子,新購置了一間五百多平米的彆墅居住。如今陳家風雨飄搖所以一切從簡,彆墅裡隻留了兩名阿姨打掃照料,偶爾陳安安會自己做點飯菜。
離開喬津帆的生活平靜。
分居的一個月他幾乎沒有跟她聯係過,除了偶爾問她衣服配飾的地方,其餘就沒有過交流了,倒是喬時宴夫妻找過她吃過幾次飯,都是挽留她不要離婚。
陳安安婉言拒絕了。
她告訴喬時宴夫妻,她不怪喬津帆,她跟他也沒有那麼激烈的愛恨糾纏,他們之間算是好聚好散的,但陳安安始終沒有說,是喬津帆提的離婚。
一個月後,陳安安身體不適。
醫院過道。
陳安安拿著孕檢單,心情複雜至極。
她又有了身孕!
算算日子,應該是喬津帆去意大利前的那晚,在衣帽間情不自禁之下懷上的,那晚喬津帆沒有做避孕措施。她懷孕了,但是她跟喬津帆卻要離婚了。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安安拿起來一看,是喬津帆打過來的。
她細白手指輕觸接聽,手機聽筒裡傳來喬津帆清峻的聲音:“有空的話過來公司一趟,陳律師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你過來審閱一下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簽字了。”
過道裡人來人往。
陳安安獨自站在那裡,全身都是冰涼的,半晌她才輕聲說了一聲:“好。”
喬津帆還想說什麼,但陳安安已經掛掉了電話。
她捂著嘴唇跑進女洗手間裡,扶著麵盆乾嘔半天,當她虛弱地抬起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時,她自己都被鏡子裡的人嚇到了。
一臉蒼白,清瘦得可怕。
陳安安失神地眨了眨眼,她手掌輕顫著慢慢放在平坦小腹上……這裡孕育了一個新生命。
是她,陳安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