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兩家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喬時宴才推門進去,楚瑜的母親就不顧體麵撲通一聲跪下去,她捉住喬時宴的褲管聲淚俱下:“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放過楚瑜一馬吧!她是個律師她前途無量啊。”
喬時宴叫她起來,金秘書也彎腰去扶但是楚母卻死也不肯起身。
楚父也在一旁求情。
場麵十分難看。
喬時宴居高臨下望著可憐的貴婦人,冷笑:“我肯放過她,她肯放過津帆嗎,肯放過陳安安跟孩子嗎?何況我放過她,檢方也不肯放過她的。”
楚瑜的母親呆住了。
怎麼,得到喬家簽的諒解書,還是不能讓楚瑜無罪釋放麼?
楚母禁不起這樣的打擊,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麼會呢?那個律師明明就說隻要你們的諒解書,楚瑜就會沒事了。”
喬時宴沉著聲音:“從進門到現在,你們不問問我兒子是不是有事,隻關心諒解書!我現在放下一句話,這個諒解書我是不會簽的,一切都要看孩子們的主意!你就是跪到天荒地老也沒有用。”
楚母接受不了。
她衝著喬時宴厲聲道:“你們當真這樣鐵石心腸?我的女兒若不是受了感情的刺激,又怎麼會鋌而走險犯下這樣的糊塗事情?若不是喬津帆引誘她,她又怎麼會墜入情網不可自拔?”
“還有那個陳安安,懷了孩子為什麼不早說?她不是對喬津帆失望嗎,為什麼還要把孩子生下來?她就是個害人精,我們楚瑜沒有撞死她便宜她了……一切一切都是陳安安這個賤人的錯。”
……
楚父不許太太說下去。
他向喬時宴賠罪,同時提議地說道:“楚瑜的媽媽也是心急如焚,但這事情最大的錯處確實不在我們楚瑜,而是那個姓陳的女人。我看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儘量保全住楚瑜,萬一她判個一兩年等她出來讓津帆跟她結婚,這事兒就算掩蓋下去,喬家也算是給我們楚家一個完美的交代。”
他說完,喬時宴望向金秘書:“現在是白天吧?”
金秘書不自在地笑笑。
喬時宴索性不裝了。
他一腳將嚶嚶哭泣的楚太太踢開,冷冷地望著那對夫妻,聲音更是冷得像能抖出冰珠子一般:“現在我的兒子還躺在醫院裡,我的前兒媳和大孫女兒驚魂未定,你們倒是想的美都展望起婚禮來?你們莫不是有大病?是,津帆是跟楚瑜退婚了,但是我們喬家也是按禮數來的……既退了婚哪裡還有再娶的道理?”
喬時宴說,又厭惡地望他們一眼,拂袖離去。
……
回到醫院。
他沒有將這些不像樣的話跟陳安安說,隻是跟妻子孟煙交流了,孟煙聽過之後也覺得楚家人太不像樣子,她問丈夫:“這事兒怎麼處理?”
喬時宴沉吟。
半晌,他說道:“等津帆的身子好些吧,這事兒還得由他定奪!……小煙,孩子們長大了,這些大事要由他們自己拿主意,我們當父母的當好他們的後盾即可。”
孟煙十分讚成他的想法。
……
喬津帆在夜晚八點才再次醒來。
一睜開眼,就看見陳安安的臉,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掌落在他的額頭,目光很溫柔地注視他。
那一瞬間,喬津帆的心臟被擊中一下。
他身上麻醉過去了身上特彆疼,但是跟他心中的悸動相比,那些疼痛實在算不了什麼,他直勾勾地望著陳安安,隨後輕輕伸出手掌撫過她的臉龐。
陳安安的臉,帶著一絲冰涼。
喬津帆開口,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男人的溫柔:“我睡著的時候,你是不是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