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戳中了薑元英的心思。
是啊,如果沒有陸言根本就不會有這一次的談話,他根本不會理會蘇芸,他會帶著小薑桅到一個蘇芸去不了的地方,像蘇芸這樣的母親在那個地方會被收掉撫養權利,就連探視的權利都沒有。
但是他有了陸言,陸言的家人和事業都在這裡,所以他願意跟蘇芸談判。
但是現在,他與蘇芸似乎談不攏了。
璀璨的水晶燈下,薑元英的眼裡添了一些狠戾的東西,但是蘇芸並沒有看懂,她一向喜愛薑元英的相貌,此時她直勾勾地望著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
薑元英心裡冷若冰霜,但是他的麵上卻溫和了一些,他對蘇芸說道:“不早了,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談。”
蘇芸雖不舍得再見,但她總是有幾分驕傲的,於是點頭矜持地開口:“行,我等你的回複。”
薑元英望向她的目光深不可測。
蘇芸冒著風雨離開了。
薑元英仍在落地窗前站著,他任由夜風吹開自己身上的氣味,一直到沒有一絲蘇芸身上的香水味道。
他對這個人厭惡憎恨至極,不願意沾染一點點,他也讓自己眸子裡的戾氣散儘……他不想讓陸言看見自己的這一麵。
……
二樓,陸言哄著了小薑桅。
但是小家夥睡著的時候,眼角是潤潤的,想來是偷偷地哭過了……陸言望著小小的人兒不由地想起蘇芸來。
陸言心中是在意的。
若是從前她不會涉足在這樣複雜的關係裡,何況她與薑元英還沒有正式的名分,現在抽身離開再正確不過,但是人是感情的動物啊。
不但是薑元英,還有小小的薑桅。
小姑娘是那樣地信任和依賴她,每個手術的夜晚她都會接到小薑桅的電話,小姑娘用奶奶的聲音關照她要記得
吃東西,不然小肚子要餓餓的,還說不吃東西容易不好看。
這麼可愛的孩子,陸言也怕失去。
她坐在圓形的床邊,伸出細白手指輕輕撫摸孩子的臉蛋,心情複雜胡思亂想……門外響起細微的開門聲,接著薑元英就走了進來。
他再收斂,麵上還是殘留了一抹陰鬱。
暈黃的燈下,他站立於門邊和床邊的陸言對視,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薑元英盯著陸言眼底的濕潤,輕而溫柔地問:“是不是哭過了?”
“沒有。”
陸言嘴硬,她不想在薑元英麵前露怯,特彆是他沒有將過去和盤托出之前。
他們又對視良久,薑元英走過來輕輕拉起陸言。
他們麵對麵站立相隔得很近很近,但他還是斟酌許久才再度開口:“陸言,我們單獨談談,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