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九月趕到醫院。
她才推開病房門,陳小麥就撲到她的懷裡,聲音像小貓一樣:“媽媽。”
陳九月一摸她的小腦袋,滾燙!
母女連心,陳九月在商場上再是剛強,這時心裡也是焦急萬分,好在她還是有理智的,她通過陳安安聯係上喬家,而孟煙在香市的人脈是很強的,她給陳小麥找了個厲害的主治醫生。
那個醫生確實很厲害,最後沒有做骨髓穿刺,確定小麥是其他急性的炎症。隻消住院治療一周就好了。
陳九月放下公司,在香市住了下來。
小麥雖還病著,但是有媽媽的陪伴彆提多高興了,就連阿姨都替小家夥高興,晚上做了素肉給小孩子打打牙祭,小麥一連吃了兩碗飯。
兩天過後,陳小麥的燒退下來,陳九月終於鬆了口氣。
香市的天氣炎熱。
午後,小麥睡著了,病房裡就隻有空調的細微動靜和小麥的呼吸聲,陳九月就著這空檔處理了一些公務。
病房的門輕輕打開了,阿姨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陳小姐,有位太太說是您的妹妹,想見見您。”
陳九月猛地看過去——
陳安安來了?
果真,病房門口站著風塵仆仆的陳安安,她看見陳九月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麥是誰的孩子?”
陳九月還想隱瞞,
但是她能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一母同胞的妹妹。
陳安安慢慢走進來,她來到小小的病床邊上,低頭注視著熟睡的陳小麥。
那張瓜子小臉白白的,像極了陳九月小時候,看樣子已經有五歲了。
陳安安顫著手指,輕摸小麥的臉龐,碰觸著這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好一會兒她才低聲說道:“是大學的時候就有了她嗎?”
長姐如母——
平常,陳九月在陳安安麵前,那是絕對的權威,但是現在麵對陳安安的逼問,她卻提不起半分底氣。
半晌,陳九月才承認:“是,大學時的一場意外。”
陳安安抬眼望她:“陸群的孩子?”
陳九月有點兒炸毛了:“陳安安!”
陳安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炸裂的話:“她的眉心,和陸群一模一樣。”
陳九月無從辯駁。
她亦走到病床邊上,和陳安安一起注視著陳小麥熟睡的臉蛋,陳九月的麵孔陷入過去的回憶:“那一年我還在念書,陸群是畢業校友,我們有共同的朋友所以在一場飯局上碰見了。”
“那個時候的陸群才接手陸氏集團,人很青澀,壓力也大,喝起酒來不像現在這樣有所保留。”
“那一夜他喝多了,我也喝多了,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
陳九月慘淡一笑:“次日一早我就離開了,我想陸群並不記得我,他大概隻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那個和他過夜的女生身材怎麼樣,反應怎麼樣……至於她是誰我想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我猜得沒有錯,三年前我再接近他,他不記得我!”
“我也就沒有說起小麥。”
“沒有意義。”
……
當時,陳家那時亂成那樣子,她實在不敢告訴陸群和陸家的人,她和陸群有過一夜露水還生了個孩子。
她有那樣的家庭,她有一個那樣的父親,她不敢去想陸家的人會怎麼想她陳九月,會怎麼想小麥。
陳九月說完,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衣袋。
她忽然,想吸一根香煙……
事實上,她更沒有辦法告訴陳安安,當年懷陳小麥的時候,她喜歡的人是……
陳九月沒有臉說。
最後,她隻能苦澀一笑。
可是,陳安安已為人妻,有些事情喬津帆不曾感覺到,但是陳安安卻察覺到一二,她不會責怪陳九月,她隻是心疼。
陳安安沒有戳破那些陳年往事。
她輕撫小麥的臉蛋,低而溫柔地說道:“帶小麥回B市吧,她不該生活在香市,她該在B市的陽光下麵恣意鮮活地度過童年。”
“姐,我幫你照顧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