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好一陣沉默。
陸夫人想了想說:“孩子我先帶一陣吧!她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帶孩子!”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了。
門口李嫂帶著眼淚,進來就撲通一下給陸澤跪下了。
她聲淚俱下:“先生都是我不好,那天我聽書房電話響著我怕打擾太太睡覺,我就去接了,但是裡麵人說的話我聽不懂,正好心裡有事就掛了,後來也忘了跟太太說……那個電話真真切切是我接的,並不是太太故意不告訴您!太太是無辜的,我更該死!”
李嫂是彆墅裡的老人了。
喬熏對她向來不錯,這時情急起來,竟然就左右開弓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一邊扇一邊哭著說:“如果不是我,先生不會誤會太太,太太也不會遭這個罪!”
她手上沒留手勁,
十幾下,把一張臉打得通紅腫脹……
陸澤站在燈下,麵容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是他誤會了喬熏,那天喬熏苦苦哀求他,她拽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而他卻說了那麼多羞辱她的話,然後將她推開……
他走時,她是有多絕望?
陸澤低頭注視著小陸言,他想,她生小陸言時,又是對他有多失望?
李嫂仍在抽她自己,
陸夫人罵她幾句,隨後就斥責陸澤:“再怎麼樣,一個白筱筱也沒有喬熏重要,陸澤,你這次做得太過了!”
陸澤心裡清楚,他對喬熏苛待、對她冷落,無非是因為愛而不得,無非是因為她說厭惡他的那些話,他多多少少有些賭氣的意思。
他從未覺得,白筱筱比喬熏重要。
靜默半晌,他輕聲說:“今晚就把孩子送我那兒,找兩個有經驗的護士照顧著!”
陸夫人心中一驚:“那你呢?”
陸澤已經朝著門口走……
門外,傳來他沙啞聲音,帶著一絲淒涼:“我去找喬熏。”
……
深夜,陸澤找到了喬熏。
她走在黑夜裡,衣裳空蕩蕩的,麵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短短幾天,她憔悴得不成樣子。
驀地,喬熏看見了他……
他們一個坐在車上,一個走在夜風裡,一周未見,卻像是經曆了滄海桑田……夫妻見麵,竟是相對無言!
沉默,是對過去的哀悼。
無言,是對她少時愛情的祭奠!
一切都過去了……
她注視著他,波瀾不驚,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沒有了!
喬熏沒有多看他一眼,她繞過他的車身,朝著家裡走去。
陸澤跳下車,他脫了自己的外套,要給她披上。
喬熏卻退後一步。
她在淡淡月色下注視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聲音很輕:“陸澤,不要過來!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把你的關心,留給白筱筱就好!”
她說完就走。
但是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捉住,身後傳來陸澤低啞嗓音:“我會替你哥哥上訴!喬熏,我會補償你!”
他以為,她會痛罵他,她會扇他耳光。
她會說她的委屈。
但是喬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