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陸澤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包裹在喬熏的身上。
為她穿衣時,
隔著厚厚的大衣,他都能摸到她的肋骨,根根分明。
她很虛弱沒有掙紮,靜靜靠在副駕駛座上。黑色大衣擋住她大半小臉,能看見的部分瘦瘦尖尖的……觸目驚心。
她一直沒有說話。
她安靜地看著車窗外麵,看著那彎新月掉下樹枝,當天邊泛起一道魚肚白時,她很輕很輕地開口:“陸澤,新年快樂!”
他卻並不高興。
因為他知道,這是喬熏跟他道彆,這是他們最後一個新年……他不甘心放她走,他不想放她走,他想重新擁有她。
車在路口停下,
車內安安靜靜,隻有喬熏微弱的呼吸。
陸澤沙啞著聲音說對不起,他想握住她的手,但是喬熏避開了。
她不讓他碰她……
新年的第一天,陸澤迎來三十而立的這天,他們的婚姻終於走到了儘頭……即使不說原因,他們也心知肚明。
還怎麼走下去?
無論怎樣,都走不下去了……
……
清早六點,陸澤帶著喬熏回到彆墅。
黑色路虎跟一輛名貴的黑色房車,一前一後駛進大門,最後停到停車坪上。
陸澤從車上下來。
黑色房車上,陸夫人帶著黎傾城一起下來,陸夫人明顯心情很好,看見陸澤笑意饜饜:“我跟傾城怕你過年冷清,過來陪你一起過個新年。”
這話,等於挑明了關係的。
黎傾城從包裡拿出一個紅包,亦溫柔淺笑:“我很想小陸言,一早就趕過來給她送紅包!待會兒她看見我,一定很高興。”
她溫柔多情,殷勤主動。
陸澤卻目光冰冷。
他粗暴地打掉她手裡的紅包,而後看向自己的母親,他叫她陸夫人,他的語氣更是冷得能抖出冰珠子出來:“為什麼那麼對喬熏?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為什麼連一條活路也不給她留?”
陸夫人呆住……
陸澤知道了,他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陸澤沒有再看她,他打開車門,彎腰將喬熏從車裡抱出來。
喬熏穿著他的大衣,抱在懷裡輕得像是羽毛。
陸澤沒看陸夫人,他也沒有看黎傾城,他隻是淡聲吩咐彆墅的保鏢:“將我母親送到那間療養院!喬熏是怎麼過的、她也那麼過……等到正月十五,再放她出來。”
陸夫人怔住。
等她回神,她看著陸澤的背影,不敢置信地厲聲道:“陸澤你瘋了!我是你媽!”
陸澤轉身看她:“你也可以不是我媽!”
陸夫人退後一步。
她喃喃地說:“你瘋了!你真瘋了!”
陸澤聲音冰冷:“其實,你早就知道當年真相,你早就知道白筱筱冒充喬熏。”
“但是你不說。”
“因為你不允許我有心愛的東西!”
“我早說過不要動喬熏!即使我跟她離了婚,她還是小陸言的母親,還是我擁有過的妻子!……你把我惹急了!”
……
陸澤沒有心軟,陸夫人被帶走,上車時她痛罵陸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