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臥室門,果真,小陸言在拉鋸子。
小雪莉跳來跳去。
喬熏沒有發現陸澤在門口,她拾起小提琴,站在窗前給小陸言拉了一段兒。雖不如從前,但無論姿態還是音色都是極美的。
一曲結束。
喬熏轉身,正要跟小陸言說話,卻看見了陸澤……
陸澤目光更是灼灼。
但有小陸言在,他還是很克製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應酬時喝了兩杯紅酒,他俊顏多少帶了些微熏,在水晶燈下很吸引人。
醒了會兒酒,小陸言爬到他身上,要爸爸抱。
陸澤叉起她的小身子,
讓她坐在自己腰上,還把小狗拎過來給她,小陸言卻開始數起爸爸的搓衣板,一塊塊的肉,硬綁綁的……
陸澤低頭看她,但話卻是對喬熏說的,很溫柔:“怎麼想起教她小提琴了?”
喬熏輕輕撫摸琴身。
半晌,她很淡地笑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難道還要矯情一輩子!再說現在我也找到喜歡的事情做。”
陸澤心中柔軟,黑眸緊緊盯著喬熏。
他渴望喬熏,渴望她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真正的妻子。
他從未這樣,想要得到一個人。
深夜,喬熏哄完孩子,去衝了個澡。
回到臥室,陸澤仍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表情略深不知道在想什麼……喬熏也沒有管他,徑自坐在梳妝台前抹保養品。
片刻,她看著鏡子裡。
陸澤站在她身後,接過她手裡的保養品,倒在掌心為她服務,他的手法很專業,比女人自己抹要多了幾分撩人……
喬熏聞到他身上,有淡淡香水味道。
她略一皺眉。
陸澤猜到她想什麼,很主動地向她交代:“今晚的應酬是有小姑娘,但我沒讓人近身!應該是不小心擦到的!”
他見喬熏眉眼淡淡,知道她不在意。
他忍不住從身後擁住她,舔吻她耳後軟肉,嗓音更是低沉:“我把白雪解聘了!應酬回來時,她在門口堵了我的車……就是這樣。”
喬熏知道,陸澤是在向她交代行蹤。
說真的,生意場上的男人,鮮少能這樣向太太說明的。
可是陸澤忘了,他們不是夫妻。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喬熏表示想休息了。
但是陸澤擁著她不放,他貼在她的耳畔跟她說起其他,他告訴她:“今晚我在會所看見林蕭了,她跟範先生在一起!”
深夜裡,他嗓音更溫柔了些:“喬熏,你明知道我誤會了,為什麼一直不解釋?你是不是就想讓我誤會,讓我以為你有其他男人,而不會再喜歡你……是不是?”
喬熏淺淡地笑:“你想多了!陸澤,我真的想睡覺了!”
他占住她不放。
他擁著她,目光在鏡子裡跟她對視,他聲音輕輕的:“你隻有我一個男人是不是?從頭到尾,你隻跟我做過那種事情是不是?”
喬熏亦是女人,她被他抱住,他又說這些撩人的話,怎會沒有感覺?
她身體悄悄悸動,
但是在心裡,她仍是沒有原諒他。
她拒絕了陸澤的求歡:“今天不是受孕期!你放開我!”
陸澤也是男人,何況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
他抵著她,性感低喃:“昨晚沒有心情,今晚不是受孕期……喬熏你是存心冷著我是不是?是不是隻有受孕期才能碰你,才能跟你做那個事情?”
“是!”
喬熏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推開陸澤,稍稍冷靜下來,跟他把話說得明白:“我搬過來是為了小陸言,不是為了跟你重修舊好的!是,我身邊是沒有人,但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
陸澤聽得悲涼,但他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高興。
喬熏這樣待他,是他應得的。
他沒有強迫她,
但兩人之間的相處,顯得稍稍冷淡。
沈清都瞧出來了,她怕他們的關係影響到小陸言,喬熏淡道:“陸澤在孩子麵前,很收斂!”
其實她能感覺到,陸澤真心想彌補。
但她……不想接受!
喬熏減少工作,她帶著小陸言去遊樂場。
早晨小孩子少,對小陸言比較好。小陸言難得有機會出來,滑梯玩了至少十趟,就是不想回家。
喬熏告訴她,最後兩次。
小陸言滑到一半又爬了回去,她告訴媽媽這次不算,沈清都笑了。
喬熏也無奈地笑。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熏!”
喬熏身體一僵。
她緩緩轉身,果真是陸夫人。
三年未見,陸夫人沒有從前那樣盛氣淩人了,人顯得溫和許多。
但是喬熏忘不了,她曾經對自己做的事情。如果當時她熬不下去,就不會有現在的見麵。
明顯,陸夫人也沒忘。
她麵有愧色,苦苦哀求喬熏:“讓我見見小陸言行嗎?我是她的奶奶……陸澤不讓我見她,陸澤也不肯認我!喬熏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喬熏冷冷地說:“原諒你是上帝的事情!我沒有那麼聖母。”
陸夫人還想求。
沈清跑了過來,一把推開陸夫人:“你怎麼還有臉過來求小熏?當初你差點兒把她害死!那時你怎麼想不起來,她是小陸言的媽媽,是陸澤的妻子?”
陸夫人掩麵哭泣。
她訴說著這幾年的境遇:“三年了!陸澤整整三年不肯跟我說話,他不肯回家,他不肯看我一眼,每一年的春節他都在秦園度過,他不肯回陸宅……他不肯認我這個母親!”
沈清啐她一口:“那是你的報應!”
說完,沈清就抱起小陸言,對喬熏說:“我們先回去吧!跟這種人沒有什麼好拉扯的!”
喬熏點頭,跟著沈清一起離開。
小陸言趴在沈清的肩上,看著陸夫人掩麵哭泣,她巴巴地看著……
陸夫人滿眼是淚,叫著小陸言的名字。
她做夢都想抱抱她!
就在陸夫人失意之時,一道清雋身影站在遠處,默默地看著她,也看著喬熏離開的方向。
那人眉眼,像極了陸澤……
陸夫人偶一抬眼。
然後她呆住了,她失魂落魄地吐出那個名字:“文禮……陸文禮!”
她的聲音變成厲色:“陸文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