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孟煙還是去了趟香市的美院。
她曾經的校園。
她遇見了從前的教授,從教授的口中,意外得知了何默的下落。
下午三點,
孟煙坐出租車,來到香市一處比較富裕的住宅區,這裡的房子少則千萬,多的幾千萬也有……也算是香市精英集中的區了。
她見到了何默。
在一間便利店門口,何默扶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他們應該是結婚了,因為女人懷著身孕。
何默提著一包嬰兒用品。
看見孟煙的瞬間,
何默怔住了,他手裡提著的袋子,悚然落地。
他的妻子看向對麵的孟煙。
那是個很美麗、很貴氣的女人,也很年輕,女人都是敏感的,她看得出來自己的丈夫喜歡過這個女的。
她輕聲問丈夫:“是來找你的?”
何默的眼,仍是直直地望著孟煙,這輩子他都想不到他還能看見孟煙,他以為她被喬時宴折磨得慘烈,或許早就殘廢了,想不到有一天,他們還能再見麵。
她仍是脆弱好看。
即使她穿著貴氣的衣裳,依然難掩那一份脆弱。
何默的眼裡,藏著幾分濕潤,他拾起地上的東西,轉而對妻子一笑:“不是……我不認識她!”
他扶著太太,跟孟煙擦肩而過。
其實,他心裡怎麼會不知道,孟煙從未喜歡過他。
她過來,應該是確定他沒事兒。
是,他現在過得很好。
幾年前他拿了喬小姐的支票,買了房子治好的手……他娶妻、馬上就有孩子了。
他有什麼資格喜歡孟煙呢?
他根本保護不了她。
他何默也是個俗人,他拿了支票,這些年千夜夢回時,他也會夢見孟煙哭叫的樣子,他也曾經衝動過想去找她,可是找著又怎麼樣,或許他會再失去雙腿。
瞧,他就是這樣軟弱的人。
為愛瘋狂,一次就夠了!
他們擦肩而過,身後是彼此,但卻更像是丟棄掉的過去。
孟煙沒有叫他,
她亦沒有解釋,他現在過得很好,她心裡的內疚便減少幾分……
對麵,一道修長身影緩緩而來。
是喬時宴。
他衣冠楚楚,雪白襯衣挺括,那條領帶還是她中午給他打上的。
他來到她跟前,深深凝視她:“幾年前,喬熏應該就知道你是裝瘋的。她飛到香市替你辦了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過我想,現在她應該全部都忘了,在她心裡,你就是被他囚禁幾年折磨瘋了的小可憐……她不時還會打電話,罵我出氣。”
孟煙失神地聽著。
原來,她做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遠處是喬時宴的車。
陽光照在,金色女神車標上,流光溢彩。
喬時宴攬住孟煙的肩頭,將她往車旁帶,在為她打開車門時,他很淡地開口:“過去的人,沒什麼值得在意生氣的。何況,他的妻子還是我安排的。”
何默的妻子出身中產。
喬時宴花了重金,讓她成為何默的妻子,跟他恩愛生子。
這個秘密,
何默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他隻會知道自己有個溫良的妻子,他這輩子都要困在這樁美滿的婚姻裡,不得逃脫……他會放棄年少的夢想,會將孟煙慢慢地忘掉。
試想,有誰會拒絕溫暖呢?
孟煙了解他,從簡單的幾句話裡,她就能猜出他做了什麼……無非是花錢買斷了彆人的人生!
她望著他,聲音顫抖:“你都是這樣操縱彆人的人生嗎?”
喬時宴噙著一抹冷笑。
他輕嗤一聲:“或許是她自己願意的呢?一個億,是她這輩子都掙不來的錢,何默長得不差、性格也溫和,她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倒是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對何默舊情難忘……看見了心裡不舒服?”
孟煙沒有解釋。
他們鬨了不愉快,車內氣氛逼仄,誰也沒有再說話。
一直到了宴會的酒店。
車停下,喬時宴輕輕捏了她的手,語氣冷淡:“你心裡再怎麼不高興,待會兒也不許擺在臉上,這個項目對我很重要。”
孟煙麵容恬淡:“放心!不會搞砸你的項目。”
她畢竟是孟燕回的妹妹,是見過世麵和富貴的,她很儘責地跟在喬時宴的身邊,扮演著喬太太的角色……
在香市,沒人知道他們離婚了。
但是在香市,喬時宴的風流名聲,卻一直聞名遠揚。創業初期,他在香市有著眾多的紅粉知已,都是生意場上懂事兒的女人,跟他很合拍。
今晚,就遇見一位。
一間上市公司的高管,李媛媛,外麵美麗溫柔,但骨子裡是很精明能乾的。
昔日情人在過道,撞見。
李媛媛最近身邊沒人。
她是有消息的,知道喬時宴離婚了。
她穿著晚禮服,風情萬種地靠在牆壁上,細嫩的手臂勾著男人的頸子,吐氣如蘭地對男人說:“我在樓上有個房間……喬,我們過去?”
若是從前,喬時宴一準就答應了。
但上次秦詩意的事情,弄得孟煙很不高興,跟他鬨了很久……他想想,還是將女人的手臂從脖子上摘下來,淡聲拒絕:“算了!”
李媛媛柔軟的身子,又貼了過來。
她輕笑一聲,在他胸口輕輕劃著撩撥:“放心,我不告訴她!喬,你忘了從前我們有多麼地合拍,你最喜歡將我按在落地窗的玻璃前……我很想再體會一次,你忍心拒絕我嗎?”
她甚至大膽地拉著男人的手掌,去碰觸她的女人禁區。
“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大力把握!”
……
喬時宴挺輕地笑了一下。
那抹笑,有著男人的性感,很是撩人。
他驀的將女人撞向牆壁。
他的身體貼住她的,他順從她的動作更過火了一些,直接把女人弄得不住嬌聲地哀叫:“彆這樣……會被人看見的。”
喬時宴的眼裡,有著男人的征服欲。
他低頭含住她的耳垂,性感低喃:“時間不夠,讓你來一回?”
女人眼裡含媚。
她是慣於享受的,幾乎坐在男人的手掌上,一邊享受著他給予的一邊摟著他輕哼:“這麼在意她?我記得你從前,從不為女人守貞的。”
喬時宴低低地笑,側頭跟女人接吻。
不遠的地方,孟煙安安靜靜地站著,全身如同石化。
她看見曾經的丈夫,在這種地方,用這種方式給其他女人歡愉。
他的眼裡,全是男人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