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妃、李貴妾等人便也匆匆趕了過來,見王爺挺身站在院內,趕緊屈膝行禮。
可雍王此時卻顧及不上她們,隻揮揮手叫起,眼睛卻一直緊盯西廂房的動靜,雙手背在身後,手指摩挲著菩提珠串,心神不安。
“你去問問,裡麵怎麼樣了,怎麼沒有半點動靜?”雍王衝著角落裡站著的陳恭升擔憂道。
陳恭升忙走近西廂房門前,問站在門口的白芷當下是什麼情況,裡麵可還好。
白芷滿臉憂色,聞言隻道:“我也不知,隻剛剛柳嬤嬤出來說了一聲主子暫時無事,隻宮口還未開到五指,若想生還需幾個時辰……”
陳恭升得了信,忙又轉達給雍王。
候在一旁的雍王妃聽了這話,眼神閃了閃,對一旁筆直站著的王爺道:“爺,女子生產需要時辰,有時需要一兩天才能生下來,這裡天寒地凍的,不若爺先回去歇著,臣妾在這裡守著。”
“不必,”雍王收回視線,“一兩天”這樣的字眼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他知道女子生產不易,必定疼痛萬分,蘇棠平日這般嬌弱,若是疼個一兩天……想到此處,他心裡便感受到有微微的寒意。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裡等著,”雍王不容置疑地對眾人道。
王妃還想再勸,但看到他堅定的神色,又想到若是蘇氏這邊真的出了岔子,若她堅決要留下,怕是還會觸了王爺的黴頭。
於是,雍王妃便對一旁躬著身的陳恭升仔細交代道:“陳公公,看護好爺,彆讓爺受了風寒。”
陳恭升忙恭敬應下。
待眾女眷退下後不久,西廂房裡便驟然傳出一聲呼叫,雍王立刻緊張起來,心弦緊繃。
隨後便是一盆血水端了出來,新的熱水源源不斷的被端進去,伴隨著時大時小、陣陣的呼痛聲,宮口終於開到了十指。
屋內,眾人熱火朝天,蘇棠躺在熟悉的床上,卻恨不得暈死過去。
她不像生了,這般疼痛,這樣的罪,她哪裡受過!
若不是為了傍身,為了在這等級森嚴的異世謀生存,為了能有一個血脈至親……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眼淚流了下來,口中開始哭喊著:“娘,我好疼啊——我不生了——”
她好似看到了現代熟悉的那些麵孔,她的家人,她上班的地方,白茫茫的醫院,一棟棟高樓大廈……
那些她渴望著、夢寐以求想要回去的地方,不如放棄吧,說不定她就能回去了——
蘇棠的意識漸漸低落,眼睛似乎快要睜不開了。
穩婆們焦急不已,蘇侍妾這會兒子神情有些不太對,看著像是有些無力,這可不行呀!
其中一個穩婆倉惶衝外麵喊道:“太醫,快,快來給蘇侍妾把把脈!”
很快,章太醫便在王爺的應允下進了屋子,隔著簾子為蘇棠懸絲診脈,他的額頭不知是熱的,還是被裡麵的血腥熏到,正流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待他診好脈,忙開出一道催產方,令白芷煎好藥速速喂她喝下。
半個時辰後,就在蘇棠快要徹底昏死過去時,一道熟悉而擔憂地聲音隔著一扇門傳了進來,話語裡滿是堅定與誘惑:“棠棠,你若平安生產,我便封你為府裡的側妃!”
“棠棠,你可聽見了?”
見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