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緋的身體很虛弱,而且長期服用丹藥,她的身體裡也累積了不少丹毒。
沈瑤舟便一邊為她清除丹毒,讓她調養身體,一邊為手術做準備。
靈脈置換術,和自體血管置換術很相似,後者是用病人自身的血管,比如大隱靜脈、小隱靜脈等,移植到缺損的血管處,修士的體內也有類似的靈脈,將染上魔氣的靈脈切除,再吻合乾淨的靈脈。
但切下來的靈脈必須以特殊的容器保存,還有保存靈脈的溶液,沈家材料不全,她隻能專門去一趟明安城。
顧雍聞言,便自告奮勇地陪她去。
沈瑤舟再次拒絕了他的重劍,翻出了自己的“黃金梅麗號”,慢悠悠地往明安城去。
就在兩人離開沈家不久後,半空中突然出現兩道人影,正是傅生寒和葉歸垣。
兩人之前從明安城跟著沈醉安他們一行人回了沈家,卻被陣法擋在了外麵。
他們一個專注劍修,凡事講究一力降十會,一個精研卜算、術數、星占等等技藝,唯獨在機關陣法上一竅不通。
傅生寒倒是能一劍劈了這陣法,但他們是為了找人,又不是結仇,況且因為破嶽劍宗,沈醉安已經十分仇恨他了,再劈了人家家裡的陣法,他估計是一個字都彆想從人家口中知道了。
最後還是葉歸垣起占,說轉機在二十日之後,於是他們便耐著性子在沈家外頭等著。
好不容易等了二十天,終於等到了沈瑤舟出門。
葉歸垣半躺在一個羅盤模樣的靈器上,手指間把玩著幾根卦簽,懶懶道:“幸好幸好,再守下去我就要無聊死了!”
傅生寒沒理他,隻專注地跟著前麵的靈舟。
葉歸垣卻纏著他聊天:“我問你哈,如果這回還是找不著人,你要怎麼辦?”
傅生寒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接著找。”
“不是吧。你已經找了兩年了!”葉歸垣驚呼,但想想傅生寒的性格,最後隻能歎氣,“好吧,你們劍修都是死心眼。”
傅生寒不置可否。
“不如就讓我為你起上一卦。”葉歸垣將卦簽塞回腰間的卦筒裡,以靈氣驅動,然後示意傅生寒,“想著那位姑娘,然後抽一支!”
傅生寒從來隻信自己手裡的劍,但被葉歸垣煩得不行,於是隻能按照他說的,在腦海中勾勒出沈瑤舟的長相,然後隨手從卦筒中抽出一支。
卦簽上光芒閃爍,似乎分出兩道細細的光線連著傅生寒和遠處的沈瑤舟,又一閃,光線消失,卦簽便落在了葉歸垣的手中。
葉歸垣看著卦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隨即迅速地將卦簽塞回卦筒,然後催動羅盤向前:“我們快點吧,他們都飛遠了。”
傅生寒以為是卦象不好,沒當一回事。
葉歸垣偷偷看了眼他,十分心虛,他當然不能告訴傅生寒,那支卦簽上顯示的是“紅鸞星動”,而且更重要的是,傅生寒還特麼是單戀!
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也不知道是殺了自己,還是殺了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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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已經痊愈的範烈心裡也開始癢癢,想起心中女神,在家裡越發待不住,於是找個機會便溜了出去。
他性子爽朗,平素人緣很好,大家知道他被人暗算受了傷,怕勾起他的傷心事,連靈脈二字都不提,以至於範烈想要炫耀自己傷好了都沒機會,十分鬱悶。
好友卻誤會他是為徐芷音神傷,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還沒想明白呢,那女人壓根不在意你,就拿你當魚塘裡的魚養著呢!”
範烈迅速反駁:“徐仙子才不是這樣的人!”
好友冷笑:“你被常燁暗算的事情,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可常燁如今還在那女人身邊待著呢!”
範烈:“不可能!”
好友:“他們就在明安城,你不信就跟我一起去!”
兩人到了明安城,很快便找到了徐芷音一行人。
徐芷音還是穿著慣常的白色法衣,被一群男修眾星捧月般簇擁其中,那群男修之中,的確就有常燁。
常燁看到範烈也十分憤怒。
大長老帶人上常家討說法,他們自知理虧,便當著眾人的麵,對常燁動了家法,雖然事後常燁服了丹藥治好了傷,但那種屈辱他卻無法忘記。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要不是各自朋友拉著,這會又該打起來了。
徐芷音皺起眉頭,自從範烈傷到了右臂靈脈,這個人就已經從她心裡的名單上劃掉了,本以為他會因為自卑再也不出現在自己麵前,沒想到他不僅來了,還恰好撞到了常燁也在。
不過這點小場麵徐芷音還是能掌控的。
她裝作不知兩人之間的齟齬,輕言細語地各自安撫一番,便三言兩語轉開了話題。
徐芷音說,她此次來明安城,是接了師門的命令,來探查一樁案子。
上報的是仙雲門丹堂一位管事之子,說是一家衣坊的掌櫃,明明靈脈儘斷,但幾天之後竟然全好了。
他還說,那掌櫃的身上並沒有服用至元造化丹而帶上的異香,而且他特意查過,他們甚至連天品續靈丹都沒有,甚是古怪。
然而門派內大部分人都覺得他是騙人的,這怎麼可能呢!
但那管事之子信誓旦旦,說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