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舟醒來時,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榻上,眼前的布置清雅貴氣,而且還有輕微的晃動, 像是在什麼飛行靈器上。
她頓時變得警惕起來,想要翻身坐起來,卻差點又痛得躺回去。
靈脈酸脹,疼得她差點升天。
“醒了?”
許星夜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瑤舟咬著牙坐起來, 才發現他就坐在自己對麵,麵前擺著一張茶台, 他正在意態閒適地煮茶。
靈茶香氣嫋嫋, 撲到了沈瑤舟的麵前。
可沈瑤舟的目光卻被他身後的嬋兒吸引了。
相比於之前張揚跋扈的嬋兒,此刻的她雙目無神,乖巧地站在許星夜的身後, 就像是一尊人偶。
沈瑤舟用X光掃過她的身體, 卻發現她的靈脈和丹田都是正常的, 她不禁皺起眉頭:“你把她怎麼了?”
許星夜微微一笑:“給她添了一點小東西罷了, 怎麼樣, 現在的她是不是比之前可愛多了?”
沈瑤舟:“你把她做成了傀儡?”
“傀儡?”許星夜搖搖頭,“那種隻有一具軀殼, 低端又沒有美感的東西, 我怎麼會做?靈魂才是修士身上最有趣的東西啊。”
他的聲音和緩, 一如往日的溫和儒雅, 卻令沈瑤舟膽寒。
“她是人啊!是個活生生的人!”
許星夜看著沈瑤舟臉上的憤怒, 反倒笑起來:“覺得惡心?”
“我喜歡你身上的這種悲天憫人!”他將手中的靈茶遞過來, 看著沈瑤舟的目光幾乎讓人有種深情的錯覺, “比起那些道貌岸然, 一心隻想爭權奪利的醫修來說, 你才最有可能走到醫道的極致。”
沈瑤舟冷冷道:“你不需要恭維我。”
“這怎麼是恭維?我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許星夜不在意道,“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
沈瑤舟:“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一樣的人。”
“彆否認。”許星夜道,“你隻是被世俗給束縛了,人固有一死,相比追尋醫道的極致,人命有那麼重要嗎?”
沈瑤舟毫不客氣道:“我的醫道就是治病救人,跟你的追求不一樣,你要是想找誌同道合的人,那你恐怕是找錯人了。”
她知道,自己的小命現在握在許星夜手裡,想要保命,虛以委蛇是最好的辦法,可許星夜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與其被他一步步試探逼到兩難的絕境,倒不如一開始就表現出態度。
許星夜仿佛並不意外她的態度:“彆忙著拒絕我,我始終認為,就算行事方法有所偏差,但我們終究是殊途同歸的。”
“任何一條道,走到最後,都是在造神,與神爭奪天命。”
“你現在不理解我,以後就知道了。”
沈瑤舟:“……”
她覺得許星夜可能瘋了。
她懶得再跟許星夜說話,乾脆閉上眼睛。
沒想到許星夜卻有了談興:“我找你自然是因為你和彆人不一樣,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沈瑤舟充耳不聞。
許星夜道:“你難道從來就沒有好奇過自己的來曆嗎?”
沈瑤舟睜開眼睛,沒說話,心跳卻在狂飆。
許星夜不會猜到她是穿越的,還知道她有係統吧?
許星夜胸有成竹:“你想不想知道,你的母親究竟是什麼人?”
沈瑤舟鬆了口氣,快嚇死她了。
但很快她又反應過來:“你認識我母親?”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你就是那個孩子?!”
“孩子?”許星夜饒有趣味道,“原來你已經查到這裡了。”
沈瑤舟皺起眉,有關於原身母親蘇清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她到底是什麼人,身上又有著怎樣的秘密?
她忍不住問道:“我母親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讓你這樣執著?”
“彆套我的話。”許星夜笑著,“在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前,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