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舟仔細地給殷晚檢查了一遍, 從目前看來,她的確隻是單純的靈脈斷裂,做手術縫合的話, 應該很容易就能治好。
雖然潛意識裡覺得,係統給出黃金寶箱, 這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可不管沈瑤舟怎麼檢查,結論都是一樣的。
於是沈瑤舟隻能相信診斷結果。
她將整個手術過程和殷晚以及雲照離說了一遍。
殷晚睜大了眼睛:“這種醫術我聞所未聞,瑤舟妹妹果真厲害。”
但雲照離卻一直皺緊了眉頭,對於切開皮膚,縫合靈脈這種事無法接受。
最後還是殷晚下了決定,執意接受手術。
沈瑤舟布置好手術室,拿出一顆麻醉丹,遞給殷晚。
雲照離卻攔住了:“這是什麼?”
“麻醉丹啊,做手術必須要用的。”沈瑤舟解釋。
雲照離看著那丹藥, 有些遲疑:“這是讓人昏睡的丹藥?”
沈瑤舟:“對啊。”
見他還要細問,殷晚隻能無奈地推他:“行了, 你出去等吧,要怎麼做瑤舟妹妹都已經說得清清楚楚的, 你就彆在這打擾她了。”
雲照離在彆人麵前拽得六五八萬的, 在妻子麵前就隻能老老實實, 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被她給催促著出去了。
殷晚吃下丹藥:“瑤舟妹妹彆擔心, 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我的。”
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殷晚,沈瑤舟拋開所有雜念, 持刀劃開她的皮膚。
然而在看到殷晚靈脈的那一刻, 她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傷為什麼看起來不像是由內撕裂, 反倒像是外力致她受傷的呢?
手術室外。
雲照離怔怔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似乎想要透過這扇門看到妻子的情況,傅生寒抱著劍站在另一側,同樣也流露出擔心的神情。
他一直默默觀察沈瑤舟,自然能看出,她這次做手術的狀態和以往不同,似乎對自己沒那麼自信。
傅生寒不懂醫術,隻以為是殷晚的手術比較難,擔心沈瑤舟失敗後,會被雲照離為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雲照離也不禁流露出了幾分焦躁。
他身上的氣勢一變,傅生寒便立即感受到了,慢慢地握住了劍柄。
沒想到雲照離隻是淡淡地瞥他一眼:“我若真想殺那丫頭,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嗎?不自量力。”
傅生寒沒理他,兀自握緊了劍。
雲照離冷哼一聲,也不再和他說話。
周遭又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過了許久,雲照離才問:“你親眼見過這丫頭行醫嗎?她醫術如何?”
傅生寒的眼睛依舊盯著手術室的門,卻斬釘截鐵道:“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醫修。”
“你才見過幾個醫修!”雲照離嗤笑,“就連司空昭都治不好阿晚!”
醫祖司空昭!
竟然連他都無法治好殷晚嗎?
傅生寒怔了一下,但隨即便肯定道:“瑤舟不一樣。”
然後不管雲照離再問什麼,他都不再說話了。
此時的手術室裡,沈瑤舟表情凝重地看著殷晚。
她已經將殷晚體內的靈脈全部縫合好了,甚至還細細地檢查了幾遍,確認自己沒有遺漏。
可是係統卻遲遲沒有宣布任務完成。
這究竟是為什麼?
沈瑤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她催動靈力,幫助殷晚愈合傷口,然後才推著仍在昏睡的她走出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剛剛打開,雲照離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
“阿晚怎麼樣?”
沈瑤舟道:“手術成功,讓她好好休養吧。”
雲照離鬆了口氣,抓住殷晚的手:“太好了,阿晚。”
然而站在他身後的傅生寒,卻沒有忽略沈瑤舟臉上那一抹淡到幾乎看不到的遲疑和凝重。
他的心提了起來:難道殷晚的手術沒成功?
但他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就算有生死威脅,他也不相信沈瑤舟會在病人的安危上說謊。
半個時辰後,殷晚漸漸蘇醒,她的靈脈果然恢複如初,她和雲照離都很驚喜,商量著要如何感謝沈瑤舟。
沈瑤舟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第一次希望是係統出了差錯。
可是一天後,殷晚還是發病了。
她躺在床上痛不欲生,雲照離紅著眼睛,整個人幾乎崩潰,強烈的威壓將沈瑤舟和傅生寒都壓到地上:“你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為什麼!”
傅生寒咬著牙攔在沈瑤舟麵前,可是大乘期的威壓,豈是他一個小小的金丹期能抵擋的,他的唇角溢出血來,卻不肯後退半步。
沈瑤舟難受地趴在地上,但她並沒有太吃驚,係統一直沒有宣布任務成功,她便知道,殷晚早晚有一天會複發。
殷晚虛弱的聲音傳來:“雲郎,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