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走了傅生寒,但兩人卻陷入了被許鎮追殺的境地。
傅生寒後悔自己沒有聽蘇清蘊的話,但蘇清蘊卻從來沒有怪他,隻是告訴他,一定要活下去。
再後來,蘇清蘊和許鎮兩敗俱傷,蘇清蘊滾落懸崖。
傅生寒手腳並用想要下懸崖,卻被人拎住了衣領,他回頭,看到了程夕白的臉。
他的未來師父用一種厭惡又貪婪的目光打量著他:“你就是師兄耗費一切買回來的‘天生劍骨’?”
“這根骨頭對我沒什麼用,但你,對太初劍宗來說,會是一件很好用的兵器。”
之後,傅生寒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再次醒來,他出現在了太初劍宗,程夕白高高在上地看著他:“是我救了你,以後,我就是你師父。”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所以許鎮教他劍法的時候,從來不讓他看見他的臉,所以程夕白隻是讓他為門派拚命,但從來不誇讚他,任何的獎賞也都沒有他的份。
他們都有想要守護的人或者事,隻有自己,從頭至尾都隻是一個工具。
唯一將他當成人的蘇清蘊,竟是自己害了她。
傅生寒恍惚地沉浮於海中。
所有的記憶化為漩渦,將他往下拉扯。
他第一次,不想活下去了。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隔著海水傳進了他的耳中:“傅生寒……”
“傅生寒!”
“傅生寒你醒醒!”
傅生寒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裡,並不是他以為的海底,他的劍也在拚命震動,似乎想要叫醒他。
沈瑤舟看著他,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剛剛你的樣子好嚇人……”
傅生寒反應慢了半拍:“我……沒事。”
他現在不敢麵對沈瑤舟,如果沈瑤舟知道,他就是當初害她母親重傷的人,她會怎樣看他?
沈瑤舟卻沒有注意到他目光的躲閃,見他恢複了正常才放下心。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進入太初劍宗的,但我總覺得,你們那個掌門對你並不好,要不你彆回去了。”
“叛出門派這種事看著挺嚴重的,其實不過如此,你看我六叔,還有芷音,不都是從門派叛出來的嗎?這就跟跳槽似的,你們都是雙向選擇,你也為這個門派做了這麼多事了,就算要還什麼恩情,也該還清了,剩下的,就得為自己而活,你說對不對?”
“這就不得不誇誇我們沈家了,環境好待遇好,好幾個醫修隨時待命,神仙都換不來這麼好的工作啊!”
沈瑤舟拚命勸說傅生寒,試圖將歐神拐到自己的醫院來。
誰知傅生寒還是搖搖頭:“謝謝,但我還有要做的事情。”
沈瑤舟有些失望,自己那麼賣力居然都沒有打動傅生寒,強忍著心酸說道:“沒關係,你開心就好。”
傅生寒下意識地摸了摸同心佩,幾乎有些難以啟齒:“如果,如果我將事情處理完了,我還能回來找你嗎?”
沈瑤舟:“!!!”
這是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劇情。
她立刻道:“當然可以!這就是你的家,隻要你想,你隨時可以回來!”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戳中了傅生寒,他的耳尖又開始泛紅。
“那我就走了。”
沈瑤舟揮揮手:“那你早點回來。”
傅生寒看著她,心中竟然第一次生出了不舍這種軟弱的情緒,他其實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來。
他原本是無牽無掛的,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有了讓他牽掛的人。
他抿唇,問道:“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沈瑤舟愣了一下,想到這次之後,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次吸歐氣,便很大方道:“可以啊。”
傅生寒回身,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他的擁抱很克製,但沈瑤舟卻莫名從這個擁抱裡感受到了溫暖而洶湧的感情。
而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傅生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