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派正在嚴查闖入者,幾乎將整個門派都翻了個底朝天。
沈瑤舟卻過得十分愜意,吃著項焱特意送來的靈食和靈茶,去看看蘭雙姑姑的恢複情況,偶爾逗弄一下辰京焰和聞人硯,簡直快活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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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沈瑤舟也沒有修煉,早早地就回房關燈睡覺了。
到了半夜,整個天海派都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夜風輕輕吹動草木,以及間歇性地傳來幾聲鳥叫。
兩個黑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沈瑤舟的院子外麵,謹慎地察看著四周的守衛。
項掌門對沈瑤舟還是很上心的,派來保護她的都是精英弟子,不過沈瑤舟嫌人太多,都趕走了,隻剩下兩個。
但顯然,這兩位平常很少乾守衛這種事情,一人靠在牆上打盹,一人竟直接坐下來開始修煉了。
於是他們很快就被其中一道黑影給打暈過去。
黑影輕巧地跳進了院子,察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彆的修士,才示意另一個人進來。
那人不太熟練地操控著靈力把自己送進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真的要把人綁走咧?”
月光落在兩人的臉上。
竟然是錢虎和陳亮。
不過陳亮開口,出來的卻是女孩子的聲音:“當然,不然照天海派這麼封下去,我帶著你這麼個累贅怎麼逃?”
錢虎小聲道:“我早都說咧,見完安寧我們就走,你非要留下來……”
陳亮瞪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想到在噬靈地的時候,被沈瑤舟一個麻醉針直接從天上打落下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憤怒,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
錢虎:“誰讓你救人不好好救咧,非要裝土匪……人家把我們當壞人咧,當然要反擊咧……”
“哼!”陳亮被他的話噎住,最後才道,“反正,如果不是我們留下來,你也不知道那姑娘居然是醫修,我們把她抓回去,邵叔就有救了!”
錢虎歎了口氣:“那醫修姑娘看著是個好人咧,你就不能好好跟人家說咧……”
陳亮抿著唇:“醫修最是高傲了,我這麼算計她,她肯定不願意幫忙的,還是抓回去吧,隻要治好了邵叔,她想怎麼拿我出氣都行!”
錢虎:“又不是你一個咧,還有我咧……”
“行了行了。”陳亮打斷他,“我們快點吧,正好今天她身邊那個凶巴巴的劍修不在,就剩那個沒什麼用的儒修,機不可失,我們趕緊把人帶走……”
兩人說完,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子。
一進去,陳亮便立刻察覺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金丹期修為,呼吸均勻綿長,應該是睡過去了。
陳亮鬆了口氣,給了錢虎一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床前。
床上的人背對著他們,隻能看到一頭長發覆在背後。
陳亮伸出手,運轉靈力,熟練地想要打暈對方,誰知躺在床上的人卻突然轉過來,那張臉竟然是個男人的。
聞人硯!
陳亮頓時意識到中計了:“快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沈瑤舟趴在房梁上好半天了,就是在等他們。
一支支麻醉針往他們兩人身上射去。
陳亮之前就吃過這玩意的虧,自然警惕,她的掌中出現了幾枚小球,將那幾枚針管打出去,牽著錢虎就要跑。
但腳下居然沉重無比,就這麼一遲疑,頭頂又射來一排麻醉針,這次她沒能全部擋掉,錢虎悶哼一聲,“啪”地摔在了地上。
一瞬間,房內燈火通明。
陳亮低頭,才發現地上竟然用毛筆字寫了一個大大的“定”字,儒修言出法隨,但需要時間,沈瑤舟的第一次麻醉針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且,看他們這樣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特意等他們自投羅網的!
可恨!
她竟然又被坑了!
沈瑤舟從房梁上跳下來,撕掉身上的隱匿符,得意地拍了拍手掌。
聞人硯從床上爬起來,將腦袋上的假發扯下來,有點委屈:“君子死冠不免!我下次再也不乾這種事了!”
沈瑤舟不走心地安慰:“女裝隻有零次和無數次,放心好了。”
聞人硯:“???”
陳亮憤怒道:“你算計我!”
沈瑤舟搖搖手指:“不,隻是想找個機會和你見麵而已。”
陳亮根本就不相信她。
沈瑤舟笑了笑:“如果我要算計你,這會在房間裡的就不是隻有我們倆,而是天海派的人了。”
這倒是實話,陳亮的表情好看了些:“你找我乾什麼?”
沈瑤舟笑著說了個名字。
陳亮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