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來。
這一群凡人的身體如同卷麻花一般被扭斷,原本漂亮的水榭,頓時化作了修羅場,全都是殘肢斷臂。
便是江翡靜這樣見慣了死人的,都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
玉虺殺了人,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靠在寒潭邊上:“你來找我做什麼?”
江翡靜揮手,讓陸華君等人下去,隨後才道:“玉虺前輩,您需要的一千名修士我就快集齊了,您身上的封印很快就要解開了。”
玉虺這才挑起眉:“好,本尊果然沒有看錯你。”
江翡靜接著道:“我答應前輩的事已經做到了,前輩答應我的呢?您什麼時候能將我女兒的魂魄碎片找到?”
玉虺笑道:“放心,本尊從不食言。”
“我自是相信前輩的話。”
江翡靜又和玉虺確認了解封的細節,這才離開。
離開前,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寒水居。
她當然知道,解開玉虺的封印,整個修仙界瞬間就會淪為煉獄,藏象門會成為眾矢之的,但那又怎樣?
她這些年為了修仙界也算是鞠
躬儘瘁,對藏象門更是嘔心瀝血,可結果呢?
當年為了壓製天極海妖魔的暴動,她傷了根骨,傷勢纏綿,根本不可能好,於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
但誰能想到,隻不過是去了一趟長堰州,她的晚月竟然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場。
修士子嗣艱難,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己時日無多,女兒也死了,她早就沒了活著的希望。
就算活著又能怎樣,眼睜睜看著藏象門落在陸華君那個狼子野心、殺死她女兒的狗東西手上?那倒不如乾脆毀掉。
直到她離開很遠,院牆後方,陸華君才握著一個木鈴模樣的法器,驚魂未定地走出來。
他一直很想知道,江翡靜收那麼多修士是想做什麼,知道她要見玉虺,便猜測這事可能與玉虺有關,於是離開後,他又偷偷折返回來,用著家傳的法器,隱藏了自己的身形和氣息,偷聽他們的話。
他怎麼都沒想到,江翡靜竟然這麼瘋狂,居然想要把玉虺這個大妖魔放出來,這是要毀了藏象門啊!
他在藏象門忍辱負重,忍受江翡靜這瘋女人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為了拿到這麼個廢掉的門派。
他計上心頭,也離開了寒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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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舟知道,藺青陽這個人好玩,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門派裡頭,隻要找片言問問,就知道他最近混跡在什麼地方。
片言非常有狗仔的職業道德,雖然人在藏象門做內應,卻也不忘記放了幾個傀儡四處搜集線索,藺青陽的消息,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片言挺了挺腰,很是自得:“他最近常在一處名叫風月坊的地方待著。”
沈瑤舟一聽這名字,就覺得有些不妙:“這地方?”
片言:“嗨,就是青樓嘛!”
沈瑤舟:“……”
好家夥!
藺青陽這混蛋!居然敢去青樓玩!這破德行,上輩子居然還敢覥著臉追徐芷音??虧得她還以為他是個好玩意兒!
片言見沈瑤舟一臉憤慨,好奇道:“沈醫修,您認
識這藺少掌門啊?”
沈瑤舟:“認……認識個屁!”
片言:“……”倒也不用這樣暴躁。
沈瑤舟勉強按捺下自己的怒火,上輩子是自己識人不明,這輩子絕不可能讓他再接近徐芷音!
她回去折騰了個易|容麵具,正準備出門,正好撞上徐芷音。
徐芷音納悶道:“你這急吼吼地去哪裡啊?”
沈瑤舟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上輩子藺青陽討好徐芷音的記憶,看到徐芷音的一瞬間,差點脫口而出,所幸及時止住了,支吾道:“有點事。”
她突然又反應過來:“我戴著麵具的,你還認得出我?”
徐芷音無語道:“你儲物袋裡那幾張易|容麵具我又不是沒見過,怎麼猜不出是你?”
沈瑤舟鬆了口氣,正準備走。
徐芷音卻沒打算放過她:“你到底要去乾什麼啊?六公子可說了,怕你滿腦子新鮮主意,又去以身犯險,讓我看著你的。”
沈瑤舟:“……”
這可真是我親六叔!!
她隻能道:“真的沒什麼,一點危險都沒有。”
徐芷音:“我不信。”
沈瑤舟沒好氣道:“你今天怎麼那麼閒,不看書,不煉丹了?就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我六叔給你什麼好處了?”
徐芷音摸了摸鼻子:“也沒多少……”
沈瑤舟:“嗯哼?”
徐芷音輕咳一聲:“一株一千五百年的鬼手柏,一株極品山陰竹……”
沈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