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2 / 2)

可是此刻他就坐在他身下,他竟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他終於還是低下頭,吻了她眼瞼上的痣。

極輕,如一枚雪花落入水裡,轉瞬即逝。

唇離開,他走去冰箱裡拿出瓶黑色腰封的Iluliaq,喝一口:“實在睡不著的話,吃點安眠藥。”

他從吧台上的罐子裡倒出一顆,藥劑量太大,隻掰了一半,過去喂到她嘴裡,遞一瓶新的水過去。

雲黛溪被冰水激得喉嚨發緊,等她咽下,才說:“回屋去吧,明天我會很早走,有個會議要飛去國外。”

“那下次什麼時候見?”她身體本能地問出問題,不想讓一顆心隨時懸著,不知什麼時候會被人猛然捏緊。

“我也不太確定,等回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第一時間來找你。”他拋出橄欖枝。

等來的還是不確定性。

雲黛溪笑自己怎麼會一時犯傻想從他身上找確定性,現在她還是一個跟他上|床都隻配睡在客臥的女人。

“好。”她笑著點頭。

這次任性,偏偏拿了他放在沙發上的《局外人》,像是在說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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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安的安眠藥劑量比她的一定大許多,隻服了一半,也讓她看了幾頁書就犯困,一直睡到早上九點多才醒。

出門去客廳的時候,有位女傭正在收拾桌上的空瓶子。

看雲黛溪出來,她笑著打招呼:“您好,顧總已經走了,招呼我給您說一聲。您有什麼想吃的早餐嗎?粥已經熬好,還是您想喝牛奶?”

“就喝粥吧。”她有些餓了,昨天在那場酒局上她幾乎什麼也沒吃。

女傭打了粥放上餐桌,又端上煎蛋和其他的小菜:“您請用。我繼續收拾。”

也不問她姓甚名誰,給她留足了空間。

吃過早飯,她給馳牧野打電話,約他在公司見。

進門時他繞著雲黛溪轉了三圈才停下來,總算鬆了口氣:“昨天怎麼都叫不答應你,我還以為你暈倒了,去你家找你發現也沒人,差點報警。”

“那麼大的人了,還能出什麼事情。”

“那可不一定,你每天處理那麼多事情,上次稅務的輿論出來我就知道不對,生怕你單槍匹馬出來解決遇到什麼危險……”他劈裡啪啦不停往外吐字。

雲黛溪不自覺地內疚,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那麼關心自己,她卻什麼也沒辦法帶給他。

“好啦,我知道了,”她打斷他,“現在不是好好站在這裡。”

話題總算要回歸,馳牧野還是不想麵對,用兩隻手捂住耳朵耍賴:“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雲黛溪不管他,還是說出自己的計劃:“等你下個月演唱會結束,我就會發通稿,內容上次我手機上發你了,一切都你我兩個人知道就好。明白嗎?”

“不明白。”他繼續裝傻。

你永遠也沒法叫醒一個在裝睡的人,馳牧野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現在倒是把這套計謀用的賊好。

“沒關係,我會提醒你,你跟著我說的做就好。”

“就是不願意呢?”

“我說過,那就放棄合約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他有些慌了,先前的裝腔作勢全部落淨:“你是賭我不會走嗎?”

“不用賭,走或者不走,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致命損失,不過是掉了塊肥肉。”她實話實說。

考慮到顧先生這層關係,也許真的分道揚鑣對他反倒也是好的選擇。

“行吧,我投降,我怎麼可能抵得過你雲黛溪。”

他當然不會走,走了就更失去了再見她的機會,她能有一萬種理由不見這個對家經紀公司的人。

“那就好,你乖乖的。”她像在安慰親弟弟,“那些賬號的密碼,等這些事情都過去,再交還給你。”

她的表情平靜的像完全不懂那些英文字母的意義。

“行。”馳牧野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煙霧,“我等著通知被甩的消息。”

說完摔了門出去。

晚些時候接到了和博濤的電話,語氣恭維至極:“雲總啊,最後手裡有個新綜藝,導演和團隊都是業內前排,邀約你家的藝人來參與參與?”

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