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小皮靴裹著她嬌嫩的小腳丫,她將白色長襪褪去一半,長褲向上挽兩下,將受傷紅腫的腳踝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
她早已故去的住在聖彼得堡鄉下的老祖母曾經向她介紹過這種緩解踝關節扭傷的偏方,萬幸,在寒風的吹拂下,紅腫的白皙腳踝舒服很多,至少沒有一開始那麼痛了。
然而受著風雪的吹拂,她不曾顧及的白皙臉蛋卻泛著不健康的慘白,稍稍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這個身材瘦弱的少女其實此時正病得不輕。
她艱難的搬運今早由送貨員趕著三駕馬車送來的瓶裝新鮮牛奶與桶裝格瓦斯,因為腳踝受傷,她隻能勉強著身子,貼著地麵緩緩挪動那些沉重的木箱。
在店鋪深處計算這個月總賬的彪悍老板娘已經朝她發出不下三次的催促,其中夾雜著不少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但這並不重要,倘若隻是挨罵,女孩不至於如此吃力的勉強自己。
但那個總是板著一張臉的胖婆娘談及要扣掉今天三分之一的日薪薪水,那本就狀態不好葛蕾娜不得不開始拚命了。
不然迎接她的將是回家後受了銀行上級一肚子氣的父親發泄般傾瀉的怒火。自從葛蕾娜的兄長格裡高爾發生那種變故之後,不得不重新找工作上班的父親脾氣愈發惡劣,如果她不能帶足夠的薪水回去,免不了被那位曾經養尊處優的父親的毒打。
暗淡的薄唇節奏不均勻的喘著粗氣,熱量從她的小口中呼出,化成一段段雪白的霧,時不時的咳嗽總是打亂葛蕾娜的步伐,而出現這種情況,她就不得不停下來喘一喘氣。
她的肺原本還很健康,然而最近葛蕾娜選擇照顧她生病的兄長之後,大喘氣與咳嗽的頻率卻漸漸的高了上來。但她選擇瞞著父母,因為即使告訴他們,也隻是讓年邁體弱的母親多出幾分擔憂。
可這段時間家裡的變故......母親她已經再經不起任何打擊了。
即使隔著工作用的破手套,粗糙木箱上的木刺也能輕易穿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