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巴維爾滿懷惡作劇的心態剛開場就碰了釘子,馬卡爾低著頭,任由他滿頭皓白的頭發披散下來,半掩他的麵容。
雙手交叉,撐著頭,手肘搭在膝上,有些鴨嗓的聲線很低沉。
他把巴維爾的話聽進了心裡,即使隔著厚重隔音的房門,他言語時也很是小心。
“我一開始就想過這些,想過這些基本上不會發生的事情。”
“假如我年輕二十......哪怕隻年輕十歲,我也會鼓足勇氣去嘗試大膽的追求瓦蓮娜小姐,去追隨那道光彩照人的靚麗風景。”
“她是我的摯愛,我的女神,我的維納斯,哪怕把我的心肝掏出來安在她身上我也心甘情願。
真的,我隻求她能好起來,她這樣好的人兒不應該受到現實生活的摧殘和無情疾病的折磨。”
“但是啊,太遲,太遲了,我已經老了,已經太老了。”
聲音低沉悲傷的馬卡爾苦澀的抬起頭,整個眼眶已經徹底紅腫,一行渾濁的熱淚從左眼的眼角滑落,徑直垂到臉頰,隨後啪的一聲滴落到鋪著白地毯的地麵上。
再無聲息。
身上華貴的服飾驅散了他身上所有的窮酸氣,但怯懦的性格卻始終盤踞在他身上,令他不敢上前擁抱自己的心上人。
他之前能做的,也隻是傾儘所有,幫瓦蓮娜找一家勉強過得去的居所,送些糖果和藥品,然後在屬於他的陰暗的角落裡,注視少女收到禮物時顯露出的些許疑惑與歡喜的表情。
對於馬卡爾來講,光是遠遠的注視,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像他這樣習慣生活在陰溝裡的老鼠,不配站在陽光下擁抱那美好的維納斯女神。
他一向都很看得開,畢竟他過去二三十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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