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看自己右手臂上一塊黑色的疤,那是有個冬天被落下來的一大塊煙灰燙的。
已經花了好多錢去修複,還是有點隱隱的色素沉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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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接到林歲歡助理的電話:“黛溪姐,歲歲在片場拍戲被扇耳光了!”
雲黛溪立刻鬆了些油門,轉彎到路邊停車位停好車:“誰?”
“那位大小姐。”助理不敢直呼其名。
畢竟那位是綜藝圈裡著名導演的侄女,進組本來是要演女主,卻被雲黛溪捆綁了手裡彆的藝人資源,換了林歲歡的名額。
她的手段的確也不太乾淨,不過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以物易物。
“歲歲現在狀態還好嗎?”她有些擔憂,擔憂林歲歡太要強,在片場什麼都不說,隻默默自己受著。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又發出聲音:“還是老樣子,什麼也不說,回自己位置繼續去背台詞了。”
劇組在另一個城市,雲黛溪沒辦法立刻飛過去。
所以林歲歡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總不說,因為知道既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又會惹得雲黛溪擔心。
林歲歡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靠臉吃飯的人,她有演戲的天賦,喜歡演戲,雲黛溪就幫她,讓她既能拍自己喜歡的文藝片,又每年有這樣的商業片酬保底。
在演藝圈裡,這已經無比幸運。
雲黛溪深吸一口氣,沒有為馳牧野那些告白感動,現在腦海裡想到林歲歡獨自在另一個城市,倔強地躲在劇本後麵的臉,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
像大姐姐沒有保護好自己家的妹妹,有深深的罪惡感。
她控製自己的聲線:“你讓歲歲接電話。”
“好好。”電話那頭趕緊答應,之後聽到小跑的聲音,“歲歲姐,黛溪姐找你。”
那邊聲音明顯努力壓低:“你是不是又背著去告狀打擾黛溪姐了。”
“就是他們不對!”
“好啦,你快走。”
林歲歡接起電話:“喂。”
尾音刻意上揚,明顯是有意為之的牽強。
聽到她的聲音,雲黛溪腦子裡的憤怒驟然平息,理智回歸主場:“等你這部電影拍好,我給你找代言,出席一些輕鬆的紅毯好不好?”
“好啊,黛溪姐怎麼安排我都行,上次去Mercury的珠寶晚宴,也認識不少人,謝謝。”
“嗯。”雲黛溪側過身去拿扶手箱裡的衛生紙,擦掉控製不住流下的眼淚。
那邊也有明顯的故作堅強:“那黛溪姐我先掛了,等下還要去拍下一場戲。”
等雲黛溪回答好的,她立刻掛掉。
其實,剛剛那巴掌扇得太過用力,臉上的紅印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她的戲都被推到後麵不知道哪天了。
因為這個事情,還被一些合作的演員在背後嚼舌根:“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