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跟著太子的高升和何勝無言:......

第一次見到敢對殿下用完就扔的人。

徐士行不說話,就那麼看著謝嘉儀。忙昏了頭的謝嘉儀從眾人安靜的氣氛中才察覺到自己這話確實不妥當,看在今天太子表現好的份上解釋了一句,“我想著你忙,這裡又亂。”

這句話好歹有些人情味,高升何勝兩人默默想道。

徐士行看了高升一眼,後者帶著人就退出花廳外。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謝嘉儀,端起茶盞慢慢喝了,又坐了一會兒才掏出一個錦盒,推到謝嘉儀麵前:“給你的壽禮,拿著玩吧。”

看著那個熟悉的錦盒,遠處的人聲都沒了,謝嘉儀這才有種自己果然是重活一次的感覺。

她知道裡麵是那支太子親雕的白玉簪,藏著小巧的機關。她抬頭看著眼前人,很想問一句:她最後的要求,他應了嗎?

可眼前人哪裡知道呢。

原來她真的回到六年前,十六歲到二十二歲,她本以為該是最好的六年,可華麗背後爬滿了虱子。隻要一想,都是苦澀的藥味,她吃的,還有她的皇兒吃的。

她聽到太子的聲音,“母妃說你好久都沒去長春宮了,她想你得緊,今天親自下廚做了你最愛吃的菜,為你賀生辰。”

謝嘉儀好像能聽到自己血管裡血液的流動聲音,她的嗓子發苦,說不出話來。她已經不做太子妃了,今晚的小宴還會有合歡嗎?

母親說,女子最怕怨,條條路都要自己選,落棋無悔,願賭服輸。她不怨,謝嘉儀一遍遍對自己說,落子無悔,她不怨。

突然聽到身邊人的聲音:“昭昭,怎麼了?”

謝嘉儀抬頭看向太子:沒怎麼呀,這回她不再走前路,一切都好得很。哪次都是她自己選的路,都要落子無悔才是,自己蠢,怨不得彆人。

意識到突然靠近的太子,謝嘉儀才發現自己想要拿茶杯的手抖得不像話。她詫異看著自己發顫的右手,幾乎是陡然間明白了:

她不怨,可是她恨眼前這個人呢。

說好的事情,縱使再難,怎麼能不作數呢。那是說好的呀。

謝嘉儀垂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慢慢恢複了正常,才抬頭笑著對徐士行說:“殿下,我要忙了。”

笑也生硬,送客的委婉也生硬。

眸子裡的不耐煩簡直連藏都懶得藏,用過就扔,說的就該是謝嘉儀這樣的人。可她就是明明白白讓人知道她就是這樣,下次再軟語笑臉央求的時候,你應還是不應。

徐士行收回了欲要伸出的手,他也是有脾氣的,同樣生硬:“郡主,今晚長春宮小宴,大約也沒空去吧?”

“去。”她該帶著張瑾瑜去看看此時太後絕佳的戲份。

徐士行起身,本要離開卻突然轉身握住謝嘉儀手腕。

謝嘉儀覺得自己手腕被死死扣住,沒有一絲掙脫的縫隙。

徐士行盯著她的眼睛低聲道:“昭昭,鬨了這麼久,你也該夠了。”

鬨?

原來徐士行還以為她是在鬨脾氣呢。

今晚他就會明白,她才不是跟他鬨。

她也忙著呢。